药物和食物很快起到了效果,陈乔离开后莫安安又睡了过去,再醒来是在下午四点。
她原本是做着一段梦的——一段十分香艳的梦。
背景是间宽敞华丽的酒店套房,窗帘遮了一半,露出半面乌蒙的天空,玻璃上挂着热气遇冷凝成的水珠,每有几颗汇在一起,就会融成一道小小的河流,从窗上蜿蜒着淌下来。
莫安安眼睛望着那些不断聚集的水珠,却只是木呆呆地望着,思并不在自己视线所及处,而全沉浸在下半身的快乐里。
她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边抱着她做爱,一边深情款款地吻她的颈。
他的手很大,这样抱着她就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在她腰间求索的时候,那股狂热的劲头明明是要摧毁她,却又那么地怜惜不舍,生怕把她弄坏了。
他们做了一阵,男人没把东西拔出来,很亲昵地用脸颊蹭着莫安安,哄她和自己接吻。
唇舌交接,莫安安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气味。
这是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事实上,熟悉的不止是吻的气息,还包括角落里那张漆木扶手椅,墙上那副复刻的希施金风景画,绵软的咖红色地毯,以及一段飘扬着的,曼妙的乐声。
莫安安从梦里醒来。
现实没有什么酒店套房,也没有和她做爱的男人。
她穿着睡衣躺在自家的卧室里,头顶是已经被焐热了的毛巾,只有手机在响。
 ?v?rose,夏衍仲的电话。
电话显然响了有一阵子,因为莫安安找到手机时夏衍仲已经挂了,而在此之前,他已经播过了好几次。
莫安安看见一连串的末接来电提示,心底忽然生出了一串疑问:究竟是手机铃先响,还是她的梦先开始?她是听到了手机铃才梦到了敖衡吗?可惜梦跟现实的时间线难以进行参照比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莫安安正看着手机发愣,夏衍仲又打来了电话,上来就语气很冲地问:“怎么现在才接?”“……我在睡觉。
”莫安安说。
“早上我去上班的时候你在睡,下午打电话还睡——”夏衍仲将话硬生生地卡下了半截。
从昨天晚上开始莫安安就很不对劲,那会儿他喝了酒情绪上头还会花心思哄她,现在他简直要被工作逼疯了,听见妻子只是躺在家里舒舒服服睡大觉,心里只万分地不痛快。
“不说这个,你现在去打开电脑,把文件夹里一个材料发到我的工作邮箱。
”莫安安按照夏衍仲的指示去开电脑,找文件给他发过去。
夏衍仲这天想必是在公司吃了瘪,脾气臭得要命,他自己记错了保存文件的位置,却一直埋怨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