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越是这样,人们对他们一家子的厌恶之情就越深。
毕竟当初小安来做检查的时候,伤势也很严重。除了没骨折,其他地方比赵青也好不到哪儿去。
而且医生还在她身体上看到了好些旧伤,一看就是长期受到欺侮折磨的。
可小安做检查至始至终没有哭一声,比她大一岁的赵青却从头嚎到了尾。
现在再看看她妈的样子,差不多每个人都在心里骂了句:“有其母必有其女,没家教也是能遗传的!”
赵家闹的很凶,可显然没有一个人怕他们。
虽然赵父确实是在政府机关任了一个闲职,可那职位说出去唬唬人还行,真要办事儿还真没什么用。
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待在那个位置连动都没有动过。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是一个副科长。
而赵母那工会主席的职位,在厂里确实能横着走,可到了外面也没人认。
所以,他们再喧嚣的厉害,可也是色厉内荏。连派出所所长他们想要攀附也攀不上,更别说其他有能力的领导了。
偏偏这时,许绍年不仅已经知道父母平反了,还把姐姐也从那个狼窝里给拉了出来。他完全没有一点忌惮的了。
于是,在赵家两口子拉着片警不许走,把卫生院闹得向菜市场一样的时候,许绍年当场提出了要反告赵家长期霸凌欺负小安,同时告赵青当街殴打伤人。
与此同时,他还出具了刚才他专门找大夫给小安做的伤情鉴定。
这下子,事情就更热闹了……
“这两天民警可能会找熟悉的人了解情况。我想着他们可能会找到家里来,所以提前来给你们打个招呼。小安的事儿,给你们添麻烦了。”许绍年有点抱歉的说道。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别这么客气。我还巴不得警察来了解情况呢,那我一定实话实说!小安这几年确实受委屈了。”宁欣忍不住感叹道。
说到妹妹受的罪,许绍年那么刚强的人,也忍不住眼眶红了红。他不想让人看见,微微侧了侧头。
看到他这个样子,宁欣在心里叹了口气,连忙转换了话题,说:“你还没吃饭吧?进来一起吃吧。我们也都没吃呢!”
“对对对,一起吃,吃完我还有话要问你。”宁奕附和着揽了揽许绍年的肩膀。
许绍年没有拒绝。
但因为小安这件事大家心里都不舒服,所有人也没有了谈笑风生的心思,所以这顿饭吃的很快。
从吃到结束也不过半个小时。
饭后,宁奕抓住许绍年不放:“你别急着走,我有一堆事要问你呢。小欣也有话要跟你说。你回家也没事,反正你姐和小安也不在,你急着回去干嘛?来来来,咱们去那边坐坐。”
宁奕说着,就将许绍年拉到了葡萄架下面。
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看到他们说话,其他人也都回避了,院子里除了偶尔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一两声蛙鸣,根本没有其他声音,很是安静。
“我听小欣说你爸妈平反通知已经下来了,你怎么连说也不说一声?”宁奕不悦的问。
这也是宁欣一直琢磨不透的事儿,只是她觉得自己和许绍年关系没到,不好开口。没想到哥哥直接就问了出来。
听到这话,许绍年愣了一下,他望向宁欣:“你怎么知道?”
“今天下午石书记来,正好碰到我和小静回来,我们就把小安的事儿跟他说了。听到你名字的时候他认出来了,说和你们爸妈有一面之缘……”
宁欣把今天下午与石正义的对话和他说了些,重点说了石书记要替老领导出头的话。
许绍年听完,并没有立刻出声。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其实,你不必为我们做那么多。”
“你说什么呢!”宁欣不乐意了:“都跟你说了,我们是朋友。朋友出事能不伸手的吗?再说了,我也不是为你,为的是小安!”
许绍年看着她,目光不知不觉变得柔和了许多。他忽然笑了一下,重复道:“对,你说过,我们是朋友。”
然后,他将目光转向宁奕,坦坦荡荡的解释道:“奕哥,我没有要瞒着你们的意思,其实我爸妈平反的事儿我也是刚知道。就那天,咱们把赵林打了之后,我回粮店才收到了我爸写过来的信。之前我是一点消息都没打听出来。”
石正义得到的消息早,是因为他是国家干部,他们有自己的内部渠道。
许绍年的父亲许国平,母亲沈佳宜的平反通知到了京城之后,系统内部就传达了,所以他早早的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可许绍年不同。
他父母当初是靠为国做出巨大贡献才登上领导岗位的,家里又不是京城本地人,在京城也没什么根基。
当初他们一家离开京城的时候,许绍年才十岁多点,一出来又是那么多年。
在京城他还能认识什么人?
虽然他爸爸有几个老部下,这几年对他们三姐弟也多有关照,可那些人现在大多已经离开了官场,并没有什么人在特别重要的位置上。
所以,许绍年得到这个消息,还真的是靠他爸妈写信说才知道的。
而从农场到新南,一封信走一个月实属正常。
“晚点知道这消息也好,正好借此机会看清楚赵林他们一家子的嘴脸。”
听了这话,宁欣有点庆幸的安抚道。
“你姐现在是个什么意思?她还会跟赵林继续过吗?”宁奕担心的问道。
比起宁欣,宁奕和许小宛还是熟一些的。
当初他们在乡下的时候,许小宛去过两次探望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