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这张,陆岭又让拍照师傅拍俩人的手。
照相师傅都惊了,握着手也就罢了,还专门拍手,拍脸不比拍手好,这两口子是有钱烧的吗?
沈溪也觉得怪啊,把脸也拍进去不好吗,光拍手多费钱啊,就是他有钱也不能这样浪费。
看来,陆岭对拍照这件事,不仅提前做了准备,还有好多想法和要求。
陆岭跟他说了拍照要求,拍照师傅按他说的拍,拍完后,又各自拍了一张单人照。
从照相馆出来,陆岭心情很特别,好像跟沈溪拍了合照,沈溪就是他的人了一样。
沈溪看出陆岭心情特别好,又听他说:“以后你要把我的单人照夹在书里,可以当书签。”
沈溪噗嗤一笑,他这么自恋吗,让她随时看他的照片?
而且,要是被她同学看到不太好吧。
一个星期后,陆岭拿到照片,把其中两人手握在一起的照片给纪晏安寄了过去。
他不想给对方寄俩人合照,才想着专门拍手的照片。
同城信件邮寄得很快,纪晏安第三天就收到信。
照片拍得很唯美,照片上一大一小两只手紧握在一起,小手柔嫩白皙,大手刚劲有力,后面还有虚化的花朵做背景。
隔着照片纪晏安都能想到,当沈溪把手交给他时,那满满的信任和安全感。
信纸上只有一行字:“生死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纪晏安把信纸揉搓成一团,扔到地上。他觉得自己像是风化多年的岩石,被风狠狠摧残,裂开了。
终究是错过了。
一旦错过,便是一生。
他抱了一摞书放在自己面前,愤懑无法排解,只能好好做研究,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更厉害,不可撼动。
他要努力拼搏,争取站在军事研究领域的顶峰。
——
星期一的时候,终于见到副院长。副院长叫孙明笙,很年轻,三十多岁的样子,带一副金丝边眼镜,白大褂下露出绿色军装的衣领,看着特别斯文。
孙副院长说话也慢斯条理,只是一双眼睛,沈溪总觉得间或会有那么一点犀利,可又转瞬即逝,恢复成温和平静。
孙明笙说:“两位小同志,你们学校安排实习比较晚,我们医院现在实习医生饱和,医院考虑安排你们两个暂时当实习护士,我会尽快把你们转到实习医生。”
说完,扶了扶眼镜边框,盯视着两人。
王小欧一听就不太乐意,她说:“孙副院长,可是我们学习的内容跟护士无关,我们俩怕做不好护士工作。”
她们以后是要做医生的,肯定要抓住实习机会跟医生好好学习,当哪门子护士。
她还用胳膊肘捅了捅沈溪,让她说话。
沈溪也觉得不合理啊,多两个实习医生又不是多难的事儿,可她没说话,对王小欧的示意就当做没领会。
见沈溪不说话,孙明笙说:“任何工作都是为社会主义新华国做贡献,你们是新华国的大学生,更应该有高于一般人的觉悟。现在医院缺护士,需要你们来做这个工作。”
王小欧的嘴巴撅得更高了,还知道我们是大学生啊,又不是护士,做什么护士工作?
沈溪觉得王小欧的情绪太明显了,于是说:“孙副院长,无论是哪个岗位需要我们,我们都可以去做,服从医院的安排。”
孙明笙不再多说,立刻叫来助理,让她给两人安排工作。
等人的空挡,王小欧说:“沈溪,你为啥同意做护士啊,两种完全不同的工作好吗,那我们大学学的不就白学了,咱俩就是不同意,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有不合理的事儿就有不合理的人,沈溪倒想看看孙明笙在搞什么。
助理来后,给两人分配了工作。她说:“我们医院是军医院,有些老干部需要护理,你们俩就做老干部护理工作。”
得到任务安排后,俩人换上护士服,开始忙碌。
在倒了一盆尿后,沈溪觉得不对劲了,好像她们跟护士不一样。
护士穿白色衣服,她们穿的是绿色衣服,护士的工作包括打针输液查体,她们的工作是擦身端屎端尿喂饭陪护。
她们不是护士,是护工。
沈溪马上去找王小欧,对方正倒完屎,在窗口吹风喘气,沈溪说:“咱俩不是护士,是护工。”
做护士可以,可是护工这种擦身洗脚端屎端尿的工作,沈溪真做不来。
她不愿意做这个工作。
她会吐,吃不下饭。
王小欧快吐了,她说:“我也发现不对劲了,怎么办,去找助理?”
两人马上去找助理,对方说:“你们可能对军医院的工作不了解,军医院工作就是这样,那些老干部的护理非常重要,好多人想要护理都没门路,你俩想啊,把老爷子伺候好了,老爷子一高兴,大手一挥,你俩想要什么没有。”
助理一副我把好活儿安排给你俩,你俩却不领情的样子。
她的话并没有说服俩人,尤其是沈溪,觉得更不对劲了。
老干部病房住得未必是老干部,也有一些是干部家属,而且要真是身子骨弱的老革.命,护理出了问题还会赖到她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