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接过来,看是一张两百元的汇款单,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信的内容,于是把信封撕开展开信纸,边吃饭边看信。
信上写:
不止一次想过我家小妹会风光出嫁,没想到你们没有嫁妆,没有彩礼,没有婚礼,不过值得欣慰的是陆岭能力突出又品貌俱佳,你跟他非常般配。
父母应该很欣慰你有个好归宿。
这二百元算是给你准备的嫁妆,给你们小两口添置生活用品。
你二哥跟三哥是沈家的两个败类,我会给他俩寄生活费,你不用担心他俩的生活。
你们要是有余力就管着他们俩让他们自力更生,不要走上歪路,管不了的话你和陆岭一定独善其身,不要让他俩影响到你们两个的生活。
信的其它篇幅就是告诉她不要任性,什么事情都要两人商量着来,陆岭值得托付终生,一定要好好生活。
沈戍东一直在西南,沈父沈母下放后为了不影响到他,直接跟他断绝了关系,并且一再托人叮嘱他不要回杭城,不要去农场。他并不知道沈溪跟陆岭是假结婚。
二百元彩礼太多了,沈戍东成家早,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大嫂随军,他们西南部队条件也差,军嫂能做的工作不多,大嫂在军人服务社工作。
沈戍东的津贴应该比陆岭少一些,在加上出任务津贴,在西南山区开销又不大,夫妻俩养两个孩子绰绰有余,只是他毕竟已经成家,一下拿出二百元不合适,这个数目相当于普通工人半年多的工资,大嫂肯定会有怨言。
而且依照沈溪对大哥的了解,他肯定会给两个弟弟寄钱接济他们俩。
她决定把这两百元汇款取出先收起来,等有机会还给大哥。
至于沈戍边两兄弟,大哥还是希望沈溪能管管他们的。
沈溪想大哥肯定不知道二哥三哥要把她嫁给段鹏程的事情,她拿不准要不要写信告诉大哥,回信写什么她也没想好,只能先放一放。
——
西南边境,沈戍边一家四口也在吃午饭。
因为要给两个弟弟补贴,沈戍边最近出任务明显变多,为了多拿一份任务津贴。
大嫂安茹很心疼他,生怕他多出任务会有什么危险,毕竟西南边境比别的地方危险一些,时不时会有小规模边境冲突。
每次沈戍东出任务,安茹都悬着一颗心,只有他安全回来,安茹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安茹也觉得两个小叔子不争气,她说:“你不用特意多出任务,咱家不少积蓄呢。小溪嫁给陆副团,算是嫁得很好,她不用我们操心,以后我们就管俩小叔子,他们俩总不能一直啥都不干,浑浑噩噩过日子,我们只补贴他们够买粮食的钱,我们的积蓄能撑几年时间。”
安茹这么体谅他,这样沈戍边很感动。其实沈家出事,安家一直抱怨以前没沾沈家什么光,现在反而会连累他们。
安茹家人的数次抱怨,都被安茹强硬地顶了回去。
沈戍边毫不在意地说:“多出几次任务,也能给自己挣前程,以后等咱们能回杭城,给两个弟弟找个工作,他们总不会一直这样游手好闲。只是难为你了,得照顾俩孩子,还得操心我的弟妹。”
好在他们在西南边境,并没有受到影响,但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给俩兄弟一些金钱补贴。
安茹笑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肯定要共同度过难关,你跟我这么客气,我可不乐意了。”
尚文说:“我要去找姑姑,姑姑会给我做裙子,还会给我梳好看的小辫子。姑姑说,只要跟她在一起,尚文就是最好看的崽崽。”
两个小娃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吵着要回杭城看爷爷奶奶,看姑姑,安茹笑着哄他们说“有机会咱就回杭城去看姑姑。”
——
下午沈溪睡过午觉后,她开始煮早上捡来的各种贝类、晾晒。
家里已经有不少被她制作成干的东西,倭瓜干、干蘑菇、萝卜缨子、海蛎肉、海米、再加这次的贝类,东西可真不少。
用这些东西,随时可以做出美味的饭菜。
轻松愉快的一天就这么过去,直到晚上八点多,沈溪洗过澡之后在自己房间誊写战舰的科研资料。
陆岭敲她房门,宣告这轻松的晚上幻灭。
“沈溪,出来,做俯卧撑。”想到早上跑步时沈溪那个别扭劲儿,陆岭决定严厉一些。
沈溪平淡的幸福戛然而止。还真要按那个锻炼计划来啊,她觉得自己没好日子过了。
她并没有理会陆岭,继续抄写,只说:“别喊我,我跟你绝交了。”
手放在门把手上准备进门的陆岭:“……”
让她锻炼身体是为她好,体质增强,提高抵抗力,她为什么这么抗拒锻炼?
在门口沉默了三十秒,陆岭把门打开,进了屋,站到写字桌边上,在沈溪身上投下一道阴影。
“二十个俯卧撑,做不完你什么都别想干。”他用不由分说的语气说。觉得自己就是把好脾气都用在了她身上,惯得她有恃无恐。
沈溪完全忽视他,装作没看见他,没听见他说话,在灯光暗影里,仔细辨别着残破着的纸上的字迹。
被当了好一会儿空气,陆岭的耐心都耗尽了。
陆岭站在她背后,双手放在她的两侧肋骨处,把她轻而易举地提溜起来,不顾她大声抗议,不顾她双腿腾空不住乱踢,把她提溜到堂屋。
他把人放下,扶住她的双肩,让她转过身来,脚尖点了点地面说:“就在这儿,趴下,双手撑地。”
说完,他还给她做了示范:“就像我这样。”
沈溪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是把她当女兵,早上被逼着跑步还不够吗。不就是二十个俯卧撑,做完了回去继续抄写。
她准备任人宰割,默不作声地趴地上,双臂撑地。
竟然这么听话,陆岭有些诧异,大概对她严厉点她就屈服了。
虽然避免看她的眼睛,可也接收到她充满怨念的目光,陆岭完全不为所动,他拿树枝点她的腿:“什么玩意,你是在玩吗?臀部和腹部收缩,全身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