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吃完药清醒着躺在床上的时候,脑海里从回放一天的实验过程或者学术讲座开始,到他真正在药物的作用下睡着,开始是回忆半小时以内便失去意识,到后来……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他过电影般复述完自己一整天做完的所有事情,再后来他逐渐忘记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再也无法入睡。
直到……他母亲带他来向晓的工作室。
向晓为他提供了医院里不会有医生敢使用的强抑制剂类药物,以实验者的名义,陈南成为由向晓工作室直接负责的志愿者,药物辅以向晓亲自进行的认知行为联合治疗。
可是,在以抑郁负面认知理论的基础下,向晓却告知陈南,她并未发现陈南的认知上有什么问题。
这一点陈南自身也许体会得更加明晰,因为他本人,对于自己和世界都没有什么负面的看法,甚至他对于一切事物都没有特定的认知和缺失的偏见,他的生活远谈不上糟糕,也更加不会自我指责。
这意味着……一切的治疗手段无从而来,因为本就没有“病”。
所以,即使是强抑制剂,也会有剂量不能再加大的时候。
向晓给陈南介绍了一款游戏,此刻在陈南的主机上插着的那款单机游戏。
陈南洗漱后整理完躺在床上,游戏配备的眼镜和附有的传感器使得游戏体验的真实性与现实世界高度符合,陈南不得不阂上眼皮以缓解眼睛的干涩。
进度条跳到99%——100%——“后街”第一部分75%——您已成功完成——存档成功——
熟悉的男生电子音,是游戏里那个叫易火的角色音,不仅不显死板,还颇为好听。
陈南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