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佳禾在宁瑾部队的家属院住了一周,她从没出门过,早中晚餐都是宁瑾或者让人送过去的。
只是会在宁瑾早上不到六点就出操训练的时候,她就惊醒了,有时候更是一夜未眠,呆呆的站在窗台边看着天空泛起的那一丝亮光陷入无尽的沉思。
更让沉佳禾没想到的是,会在这遇到江景东,他来给她送饭,他敲了半天门以为没人,正打算走时门开了。
江景东也没想到会碰到沉佳禾,抓着她伸手接过的便当盒不放手,一脸戏谑的笑,“不说谢谢吗?”
“谢谢。”说完她一把拽过便当盒,随即关上了门。
望着紧锁的门,江景东微微皱着眉,这小孩算怎么回事儿啊?
江景东被江承言从深城接回北京来后,他一直住家里,不过几乎天天和父亲吵架,夜不归宿,江承言忍无可忍就将人拉到部队了,所以他也才到部队两天。
而宁瑾和江承言部队全连都出去拉练了,叁天两夜,江承言交代江景东定时给沉佳禾送餐,照顾好沉佳禾。
晚上江景东给沉佳禾送饭的时候,沉佳禾还是从他手中接过便当盒,道了谢就关门了,留下风中凌乱的江景东。
而隔天早上江景东去送早餐时,无论怎么敲门都不见开门,待他意识到不对,撞开门发现因急性肠胃炎,而倒在地上昏迷的沉佳禾。
宁瑾和江承言都联系不上,江景东被迫在医院照顾沉佳禾两天,这两天沉佳禾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吃东西,不过每天都打着吊瓶,不至于出问题。
江景东不知道沉佳禾具体发生过什么,只知道侯烊出国的事,他以为两人只是分手了而已。
不过他见过她以前活泼,笑得灿烂的模样,以至于她现在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总让他莫名的觉得烦躁,觉得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成这样嘛?
宁瑾回来赶到医院的时候,沉佳禾已经可以出院了,侯烊正帮忙收拾东西,只是氛围很尴尬。
明明就在一个病房里,沉佳禾和江景东却站得隔着十万八千里,让人不仅觉得两人不熟,更像是谁欠谁百八十万似的。
回到部队家属院,下车后宁瑾拍拍江景东的手臂,“这几天麻烦你照顾佳禾了。”
江景东还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后脑勺,“没事。”
“江景东。”沉佳禾突然叫住了人,见他缓缓回过头,她露出了这段时间的第一个笑脸,“谢谢你。”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两人关系缓和了不少,江景东还是雷打不动的给沉佳禾送饭,只不过偶尔会加个水果,或者小零食。
只不过江景东没想到沉佳禾问起了他和侯烊的过往,他之前一直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再提起侯烊了。
他告诉她,母亲去世后,他被父亲扔到外婆家,他叁年级的时候转学到深城,而且和侯烊宁晏他们小学是同班同学,初中同校不同班,一直关系都还不错,直到他没考上高中念了职校。
说到这的时候,江景东低下头微微叹了口气,“我没考上高中,挨了我爸的一顿打,那之后我就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还故意惹事气我爸,侯烊他们也来找过我几次,劝过我和其他混子别走太近,不过我那时候觉得就要报复我爸,他把我扔到外婆家就算了,他不教育我就算了,还自以为是的觉得我没他就活不了,要不是我哥强硬把我拽回北京,我绝对是不会回来的。”
沉佳禾没吭声,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