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沈晏清。
以往公主每每跋涉千里万里的去找他,只为见他一面,多看他一眼,多在他身旁陪伴些时候,他可知道公主晕车晕轿,可知即便如此公主宁可忍受这样的痛苦,也要去到他的跟前?
不自觉的,便是一声叹。旁的丫鬟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招呼人往马车里多塞几个软枕,让宁潇好坐的舒服些,可丫鬟告诉胭脂,早就备下了,陛下吩咐的。
好在马车行驶的平稳,宁潇并未有有太多不适,胃里起初有些翻涌,但吃了蜜饯抿了些果酒,现在倒也觉得舒适了。
马车不疾不徐往城郊驶去,停下来时,天已经黑了。
马车里点着琉璃灯,宁潇也已经睡了过去,她起初是想靠在车壁上小睡一会,云衍怕她嗑到脑袋,便一直伸着手护着她,护着护着,宁潇便渐渐靠在了他的身上,最后竟然趴在他的腿上睡熟了过去。
胭脂掀帘,准备扶宁潇下马车时,便见着云衍垂着眸,温柔的看着宁潇笑。听见动静,他抬起头来,眼底是那琉璃灯火,他伸出手指比在唇中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退下,想来是不想惊扰到宁潇,一切等她睡醒了再说。
好在,宁潇并未睡的太久,羽扇般的眼睫眨了眨,宁潇怔了一会儿,发现马车停了,便坐了起来。
“到了?”她正欲掀开帘子,手却被云衍挡下。
“道了。”云衍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帕,宁潇以为他要擦手,却不想他招手示意她坐过来些,要用这叠起的丝帕去遮她的眼睛。
云衍道:“下车前,要先将眼睛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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