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司命星君告诉还在云头上打哈欠的阿凝:“今日是洞灵源青阳君家小儿子的满月宴,这英年早婚的青阳君不过叁万岁,膝下已有六个女儿,如今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得了个儿子,这满月宴自他夫人怀胎时便已在筹备,自然是气派热闹得很!”
“难不成,这青阳君家里也有皇位要继承?”落了地,阿凝走过那铺满了七彩宝石的地上只觉得硌脚,对于青阳君的审美和行为感到深深的疑惑:“他们家的皇位和我家不一样,传男不传女?”
司命星君想了想,摇了摇头:“皇位传女不传男的,八荒六合好像只你一家。”
司命星君还对阿凝说:“随便吃,随便喝,就当自己家!”
阿凝腹中空空,就真自己找东西吃了起来。
阿凝平时极少出旸谷,她四处看了看,觉得这宴席上好像除了司命星君,她没一个熟人。五方十帝,叁清六御,她爹爹平日里那些酒友牌友一个都没来。
“灵宝天尊虽然没来,但他徒弟霁寻君来了呀!”司命星君说着,拉了拉阿凝,眼意指不远处负手而立,气质绝然的几位男子:“那着青衫的,便是霁寻君。“
司命星君还道:“那着白衣的,乃是青屿山千檀上仙,他身旁那个,便是东海水君鳌霆。”
司命星君挨个儿指着青年俊彦给阿凝认,像是在为她以后相姻缘做准备,结果指着指着,指道了阿凝的舅舅孔繁繁。
阿凝瞧见舅舅,正准备招手给舅舅打招呼,然而人群变得喧闹嘈嚷起来,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怎么回事,乌泱泱的人群竟全朝她的方向挤来!
阿凝怕吵,此刻现场更是吵得她头晕,她伸手捂住耳朵,艰难的转过身来,不再逆流狗刨,以为顺流而上可能会让她能有立足之地。哪里知道,她刚一转身,既踩到了不知道谁的裙子,又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
她“哎呀”一声,眼看就要摔倒,被人当做垫脚板踩踏,还没来得及使出一个护体结界,便闷声撞进一个有着水沉香香气的清冷怀抱里。
这一撞,撞得她眼冒金星,只觉得像小时候从扶桑树上掉下来摔断了鼻梁一样,鼻腔里隐有热流涌动。
阿凝捂着鼻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疼懵了,觉得身边嘈杂的环境忽然之间安静下来,就像有人施展了一个时间骤停的法术。
她抬起头来,想对眼前那人说一声对不住,可话刚到嘴边,看清自己撞到的是谁,她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眼前人,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容姿胜雪,倾世风华。
正是昙凝放在心里偷偷仰慕了几千年的长生大帝,云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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