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秦苏怎么不退?还如此淡定?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手吗?”代城主见秦苏依然不闻不动,心生疑惑,为了谨慎起见,他运起功力,竖耳倾听四周的动静。
“没有人啊?怎么回事?一定是他在故弄玄虚!哼!死到临头了还充大头?找死的玩意!”代城主想定后不再废话,立马大刀一扬,紧接着便朝秦苏斩去。
这一斩仿若开山劈石一般,威力无穷,竟然在半空中生生的斩出了一道刀气之路,形如斩断了那天下至柔的水一样,所过之处无不风卷残云,锐不可当。
“公子当心!”
“秦兄!”
“秦公子!”
代城主的脸上此时已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已断定秦苏即将死于他的刀下。
虽说他最擅长的是拳,但多年来他也习了一套刀法。这套刀法虽说并非一流,但比起那江湖上二流刀法,还是高出不少。
正因为如此,他对付一般人,从不屑于使出他的绝招。周汉长虽说并不是一般人,但他毕竟伤得很重,故他也不值得代城主使出他的绝招。
现在秦苏也是如此。
在代城主的眼中,秦苏只不过就是一只蚂蚁,一只随时都可以捏死的蚂蚁。
不过秦苏这只蚂蚁虽小,但却实在是太令人生厌。
人总是喜欢不令他生厌的东西,秦苏既然不能让代城主喜欢,为了自己耳边能早点清净,代城主决定先将这只蚂蚁捏死再说。
尤其是当他每次都看见那张淡定自然的脸时,他特不高兴。以前是这样,现在依然还是如此。
“哼哼!淡定是吧?现在本城主就让你变得永远都没机会再淡定!”转眼间,代城主的刀气在徐闻地三人的惊呼之下,终于来到了秦苏的头顶,只要再往下一压半尺,秦苏今日就会和那周汉长一样,从头到脚被斩城两半。
“人命是命,树叶之命,难道就不是命了么?”当代城主的刀气离秦苏的头顶还有半尺之际,秦苏倏然再次看着手中的树叶道出了此言。
代城主闻言非常无语:“怎么还是这句?你就不能换句话?死到临头还有闲心关心树叶!找死的货!”
与此同时,蝴蝶已被代城主的刀气吓得晕了过去,此次是真的晕了过去,并没有做戏。
徐闻地则是呆若木鸡,至于芦乙却是一脸花容失色之态。
他们三人的情自然全都被代城主看在眼中,这更加满足了代城主心中的那份应得的感觉。
“这才像话吗!不然,没人称赞,本城主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代城主的脸色此时笑容高挂,好似他一手导演了一场戏,终于获得了观众的认可和称赞,他觉得今日的一切都值,实在是太值了。
然此时此刻的秦苏,却依然还是那么专注的凝望着自己手中的那片树叶,好似这世间除了这片树叶外,已再无其他东西可以引起他的兴趣。
刀气再次向下落了一点,已不到半尺之距!代城主相信秦苏今日百分之百的已毫无生机可言。他心中还暗暗发誓,若是秦苏受了自己如此犀利的一刀,若还活着的话,那他就立即挖出他的那一双双眼,当弹珠使!
誓言才出,刀气又近了一点,代城主浑身毛孔此刻都舒展开来,紧绷了许久,是该透透气了,这是代城主此时的真实想法。
然代城主却忘了一个道理,一个永远都不会变,却又永远都是真理的道理。
此道理当然就是世间之事,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易言结局。水势无常形,世间之事也多变化。不谨慎坚持到最后,绝不该轻易盖棺定论。
然,代城主就忽视了这点。正因为他忽视了这点,那么带给他的即将是他意想不到的变化。
果不其然,当代城主全身的汗毛孔才舒展开来时,他便立即感觉到了疼痛,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疼痛。
“怎么回事?我怎么这么疼?不仅如此,怎么还有水流的声音?”
代城主心中疑惑不解,因为在他看来周边已无人能威胁到自己,而面前的秦苏已被自己判了死刑,自己怎么还会感到疼痛,而且还是疼的非常的要命,好似自己被别人砍了一刀似的。
三息之后,代城主才知道了他为什么疼痛。当他知道时,他的脸上立即呈现出一脸不可相信之色,好像他看到了一件天地间不可能存在的事一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代城主满脸疼苦的嘶叫着。
原来就在代城主刚才浑身汗毛孔舒展开时,他忽然感到自己身上疼痛难耐,于是他循疼痛之处瞧去,不瞧还好,他这一瞧,呈现在他眼前的是自己的刚才还好好持刀的双臂,此时此刻竟然已断落在地上了。
因为手臂已断,所以他才觉得疼,因为手臂已断,所以他才听到了水流的声音,不,应该是他身上血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