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记忆被夏天的高温模糊了,陈家煦只记得最后尤溪抬起头,眼睛里是冰冷的、无所谓的色,好像在说,王晓燕,陈金山,你们也只有这么点本事了。
“姐?”陈家煦从客卧出来,睡眼惺忪,试探地喊了一声。家里极静,只有挂钟滴滴答答的声音,有条不紊。
早上7:15。
他接了一杯水,站在厨房喝完。尤溪不在,尤溪上班去了,尤溪晚上才会回来。这个认知让他既不安,又安心。
“姐姐…”他低语了一声,低到只有自己的胸腔轻轻振了一下。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突突地搏动。
他把家门反锁,做贼一样地走向尤溪的卧室。百叶窗卷了起来,阳光漫射,被子沿对角折起来,床单上还有不久前刚用滚筒滚过的印子,干净清爽。一切都和她原来的习惯一样。
他看见晨光的一缕里飘动的一点灰尘。他口干舌燥。
他摘下眼镜,走向尤溪每晚安睡之处,脚步好像生怕惊扰了什么。“姐姐…”他梦呓一样地重复。
陈家煦扑进云朵里,疯狗一样拱着身子。他把被子扯过来压在身下,头颅深深埋在鸭绒枕头里,发出压抑而怪异的声音:“姐姐…姐姐…”
他是不恭顺的信徒,他在亵渎明。环绕在周身熟悉的淡香让他几近癫狂。在那压抑和疯狂背后,又藏着些什么呢。
陈家煦,你真的是个变态。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可是他清楚,如果不永远占有尤溪,他一定会疯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