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最终还是要同左千闵一行一同出发,齐缨张了张口,
“沂海一带近来不算太平。左老夫人来时就差点没敢过来,回去时也怕若真有人拦道,人马分散,难以应付。”
耿知襄说得自然。这理由着实没有好辩驳之处,齐缨干站着,远看那头左府的人马已经整装待发,左千闵骑在马上,目光刚从这边收回,只得去接了缰绳,面无表情地上马:“下次不要在出发的时候才说。”
耿知襄挑眉,仿佛没有听见:“只可惜小枣让你养得太胖了,要不这一趟正好出去见见世面。”
齐缨瞪着他在马上的后脑勺。
虽有些恼恨他这个态度,但她定得一起去的。不到漷西,便不可确定他回来后朝廷对陈江郡的安排,她还要做郡守,就要去漷西争取。
初秋有些凉,左老夫人刚刚舟车劳顿许久,歇脚几天又上路,即便身体不差,也多少不大吃得消,时不常就要歇息。晚上在城外野店落脚,用膳时,老夫人又嘘又叹。
“也算我们老左家运气好。赶上耿将军平安得回,正往漷西走这一趟。我本以为要待上好几个月,才能说动这个兔崽子回去,”
老夫人目光瞪向情镇定正常吃饭,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的左千闵,然后又不快地扭回来:“齐夫人也替我说他集聚。我就想快些抱上孙子。这两年他回去那两次,只听他说起过你,你的话兴许比我这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还管用些。”
齐缨差点一口饭呛出来,正举着碗半遮在面前不愿放下,就听见左千闵急道:“娘!你少说点!”
左老夫人一愣,更是放声斥责,齐缨终于能放下碗,靠近耿知襄的半边身子以及给耿至盯住的后背已然僵硬。
斥责完了,左千闵脸已经涨红。
“……说到抱孙子,”左老夫人见僵持着说不下去,气得肩膀抖落两下,掉头看向这边,语气缓和一点:“齐夫人,你们呢?什么时候抱个娃?”
她看耿知襄移目过来,叹气道:“当初都以为耿将军战死,有遗腹子尚未出世,后来却是动荡颠簸没能保住。即便在漷西,我也听闻过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