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知襄闻言也眯了眯眼,齐缨话说的都有点不利索,说是试探,不如说是期盼讨好更近一点:“你既然有别的纠葛,有故人,也有新人,这么多牵绊,不若……就让我下山吧?”
耿知襄顿了一顿,不置可否,温和可亲地笑了笑:“你救我,不也救了你自己,”
齐缨面色微变,他再补充:“何况你也是纠葛。不要妄自菲薄。”
“可我不是你的故人,耿至都说了,”
一声咳嗽响起来,耿至抬手一边咳,一边说道:“我想起来那头还有点事,再不去看就要糟了——”
也不管脚步声匆匆消失在门外,耿知襄握住齐缨的胳膊,叫她坐在自己腿上。
“婧儿早同我没有关系了,”也不管她听不听的进去,他攥住她的指尖,捏在手里把玩。
何况婧儿也不想同匪寨沾上关系,当初他回耿家村,见她庆幸已在他离村的几年里嫁了人的情,便知道了,“县主最近被人盯上,恐怕会有难,我奉郡守之托,会施以援手。外头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你也不想县主无端遭难吧?”
她果然不愿搭理他。想了想,耿知襄又道:“你要这么想回家,我伤养好了,就带你回你家看看。”
“——!”原本默默趴在他胸口,齐缨这下急了:“不用!”
“不用?你不想回家了?”耿知襄忽地笑出来,但眼角一丝笑意也无,嘴唇弧度甚至阴沉,但齐缨这会儿心急,完全看不进眼里。
“不想回了,”她拥住他,双腿下意识地打开,勾住他腰际,扶他的脸不让他想别的,“你养伤好了就好了,县主什么时候要救?你不用管我。”
她心里咚咚直跳。怎么能让他去自己村子里呢??还是用他说的这种方式。她无法想象,爹娘婵儿,村子里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叔伯婶姨,一起玩耍的姐妹兄弟,还有……纪晟,她无法想象他们会是个什么表情。现在噩梦还是暂时的,她可以这样说服自己,但那时……她无法想象。
所以他千万不能去:“……寨主,”
这娇唤声还算自然,邀请的意味也真是那么回事。耿知襄垂眼,张口含住她迎来的柔软唇瓣,将小舌衔在齿间,轻哼出一声,喘气粗野断续:“下个月,”
“下个月怎么了?”齐缨嘤咛一声,热气从脖子根腾起来,她发现自己好像对跟他的触碰越来越敏感。
“下个月,你的身子可要顶住了。”他握住她胸口,在细致的颈根处留下一串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