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缨,”
耿知襄躺在床上开了口。
齐缨面不改色:“我不添乱了,我回去歇息。”
“你就在这儿歇息。”
“……?”齐缨瞠目:“我帮不上忙。”
“你今晚都待在我这儿。耿至,你看着她。”
耿至便走上去,见齐缨好像处在崩塌边缘:“我这身血还没洗!”
“那你去洗,我叫大娘帮你。”
看她几乎甩门而出,耿至觉得真是烦人。寨主这边都顾不过来,还得顾这个无事生非的主儿,脸色顿时也拉下来,臭着脸盯人给寨主处理伤势。
齐缨总算又给叫回来的时候,耿知襄已经包好伤口,把老二老叁老四都叫来一起商量过话。
他面色比棚子里好了一些,开口:“你想如何?”
齐缨眼皮一跳:“什么?”
耿知襄闭眼靠着后面的枕头,有点疲惫地叹了口气:“你的条件。我的伤要歇养,现在没心力逗你玩。”
齐缨愣了愣,盯着他这闭目养的样子。逗她玩?
大夫说他着实伤得不轻。但方才她真是庆幸,没有在把握不定的情势下想办法杀他。如果他不是刻意伪装,便只能说是底力够好,即便伤重,也仍然难以对付。
挣扎了好一会,她拳头在袖子里越攥越紧,垂着眼眸极为勉强地说出口:“我要你保证,寨子上下,从首领到徒众,都不会动我的家人。”
老四今天想必被激怒了。方才在屋里偷偷扒窗缝往外看,那叁个首领走出去时,老四好像知道她在看似的,阴恻恻直盯她屋子不放。
耿知襄睁眼,有点惊讶,但也似乎了然,缓缓点头:“好。”
这轻易得齐缨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