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漓只觉手面一热,她冰凉的手便已被昌惠帝粗皱厚重的手给握住。
昌惠帝只觉掌下柔荑软滑的不行,他本就是贪色之人,原本只有五分的兴致顿时变成了八分。
怪不得那陇江世子宫宴后又私下来请过几次旨,竟是不介意这言家女已非完璧之身,当真是人间尤物。
“习得好了,朕便许你日后留在御书房,给朕做侍笔女官。”
宁朝还从未出现过什么女官,昌惠帝为了留人在身侧倒是破了例。
他心猿意马的揉了揉言清漓的手,只想立刻将这小美人抱入后殿好好疼宠一翻。
言清漓忍下浑身的战栗。
方才那一瞬她真的有想过,若她委身于昌惠帝能为她自己与宁天麟带来什么好处。
可当昌惠帝握住她的手这一刻,她又顿时涌上一股不可名状的恶心。
她可不想做那将自己卖了还要为仇人数银子的蠢事。
她想也不想便抽出了手,墨汁被打翻,将昌惠帝明黄的袖口与桌上的奏折均染上了墨渍。
言清漓“噗通”一声跪下,双膝撞到坚硬冰冷的地面,传来钻心的痛。
她忍着疼,逼迫自己冷静不要怕。
她已不是当初身份卑微的太医之女了,如今她身后有言家,昌惠帝就算再气,也不会轻易要了她的命。
想至此,她稍稍定心,可仍是慌张急迫的磕了个头:“陛下赎罪!臣女乃污秽之身,实是配不上您如此青睐!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昌惠帝想宠幸哪个女子还从未被反抗过,他霎时阴霾了双眼,狠道:“言叁,朕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言清漓又重重磕头,直至额头磕的青肿,才道:“陛下圣明,清漓命苦,没有这个福分,且出了那等事本应落发为尼,可臣女尚有一身医术在,想着还能为圣上为百姓尽一份心力。”
她道自己并不擅书墨,无法堪当侍笔女官一职,唯有一身医术能报效朝廷,愿为昌惠帝赴平江救治那些受灾落难的百姓,且她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做一名悬壶济世的大夫。
昌惠帝恼羞成怒,一脚踢翻了炭盆。
不知何时消失的庞公公又突然端着金碟盛着几颗金丹回来了,见状连忙放下碟子,劝慰着昌惠帝莫要动怒,伤了身子,却也挨了昌惠帝一脚。
昌惠帝指着言清漓冷哼道:“好一个悬壶济世,不肯给朕过侍笔女官,却肯不顾女子颜面出去抛头露面,好,朕便如你所愿!封你做个掌医女史!”
言清漓没想到昌惠帝竟同意了,心中一动,想着她是不是可以光明正法的去寻宁天麟了,可昌惠帝却话锋一转。
“平江那些平头百姓哪轮得到朝廷的女史去管,既你这般大义凛然,那便去……去……!”
昌惠帝气的胸脯起伏不定,颤抖着手欲拿庞公公端来的几颗金丹,庞公公忙爬起来伺候,服下金丹后昌惠帝才气色平缓下来。
“……那群逆贼狡兔叁窟,我宁朝将士深入毒瘴之地损失惨重,军医都死了不知几个,传朕旨意,就派言女史前往定州!”
跪在地上的言清漓瞳孔一缩。
定州……乃是裴澈与裴凌所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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