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张精致的脸庞上,此刻恶劣满满,笑意讽刺,他启唇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变成一把刀,划着郁樱樱的肌肤。
她脸色惨白,双手发颤,却觉面皮火烧,这羞辱令她快要喘不上气来。
等了片刻,穆南祁见她犹豫着不动,登时阴冷着声开口:“怎么?不愿意?”
“也是,”男人嗤笑,眼暗沉,似是而非的补充,“我怎么忘了,郁小姐的门槛高的很。”
他的话莫名,令郁樱樱心底忽而升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甚至心口发麻,叫她握紧了双手。
穆南祁微动,掐了她的下颚,这张熟悉的脸上携卷魔怔般的狰狞,可怕至极:“我给你找根棍子来,怎么样?”
到底……是她低估了他!
一刹那,郁樱樱只觉浑身血液倒流,她甚至无法呼吸,眸间不敢置信,咬紧的下唇淌出血迹,这刺鼻的腥甜都让她回不过!
于郁樱樱这般从前立于璀璨巅峰的高岭之花,那时虽骄纵任性,但眼底所带的,也都是高傲自信,是郁家给予的资本和底气,也是她自身的优秀与堆砌!
如今一朝落魄,她也小心翼翼维系着这清冷自傲,因为她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便是这无人可踏的气节。
“正好我心情不错,”穆南祁永远知道该说什么,才能稳准狠地扎伤她,“给你个机会,二选一。”
郁樱樱的双手抖地愈来愈厉害,甚至需要大口大口地呼吸,才能保证自己不被男人这些肮脏的言语逼的窒息!
她所有的反应皆入了穆南祁的眼,他甚至对此极为满意,瞧着她痛楚百倍的眉眼,这无能为力的凄惨下场,才会觉得心中的怨恨寻找到了出口,正在倾力发泄。
“不选?那我让郁庭明去地府等你……”男人的话继续。
“不……不要。”
郁樱樱松口,唇上破裂,没了这力道相阻,嘴边很快淌血,殷红,又刺眼。
父亲的续命手术已经完成,只要再寻到合适的骨髓……只差一步,就可以了。
她所有的支撑都是郁庭明,她甚至将自己活着的唯一念想寄托在郁庭明身上,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剩下的唯一的亲人。
她可以死,但父亲不能死。
这些想法几乎绝望地围绕在郁樱樱身边,煎熬着她,令她抖着身子,双手小心翼翼,撑在男人的胸膛上……
如他所愿。
“郁樱樱。”
穆南祁似乎不愿意放过她,视线紧紧盯着她布满疼痛的脸上,口中残忍,充斥嫌恶:“手拿开。”
她一颤。
郁樱樱只能维持这样的动作,双手靠扶着他而稳住重心,在他的要求落下后,她便再也无法支撑,牙关紧咬,却也只能慢慢地移开放在他胸膛上的手。
“看看。”男人恶劣一笑,手中点了支烟,冷漠地盯着她的脸,“人前装得这么好,脱了衣服的你比谁都下贱。”
“也难为你。”
穆南祁话音一落,郁樱樱唇角发颤,眼眸泛起一丝赤红,心口的绝望如汹涌潮水包裹着她,如巨浪拍打,疼得她抽搐,可又只剩下无助。
下一刻,男人一把拎着她,这个方向是特意的,郁樱樱正好能够瞧见远处的落地窗,那面镜子里的自己。
“不,你放开我!放开我!”
郁樱樱清楚地看见自己的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用穆南祁告诉她,她甚至自己都瞧不起现在的她!
她想要转移视线,改变方向,可男人的力量强悍,他似乎发现了郁樱樱的意图,登时拧着她的下颚,强迫着让她朝着这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