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该怎么办啊……”我有点懵,直接问冯晴。01bz.cc
“你知道通俗一点说,他这叫什么吗?”冯晴秘秘地凑过来,我摇摇头,“撞邪!”
“有这么邪乎吗?!你这是迷信……”我推了冯晴一把,但是转瞬又想起李想今天早上那冷漠得令人心痛的眼,又迟疑地开口:“这种……真叫撞邪?”
“嗨,你也别说我迷信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好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冯晴甩甩手上的水,“我小时候就撞过邪,差点这辈子就是个痴傻了,后来多亏我外婆出马,你现在才有地方吃午饭。”
我一脸的好看着冯晴,冯晴把切好的姜丝什么的整齐码在盘子里,就停下开始说她的小时候的那件事: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好像是六七岁吧,我妈带我回我外婆家过年。我外婆家那个时候还住的那种老房子,瓦房石板墙的那种。我和我妈睡在偏房里,屋后边是一片竹林,竹林后边有一个破破烂烂的棚子,里边是个没有儿女的孤寡老人,当时好像八十多了,身体也不好,自己就靠村里救济的粮食过活。我外婆心善,时不时得做点好东西的时候也会留一碗给她送去。
但是我妈从不许我去那个棚子,我妈有点小洁癖,她去看过一眼,那个棚子里……说得夸张一点,简直像是个垃圾站,她怕我过去惹上什么跳蚤之类的了。
大概是腊月二十九的时候吧,我外婆做了很多好吃的,就给那老太婆盛了一碗去。回来的时候她说那个老太婆精还不错,看来今年还能再混过去。
农村过年嘛,你知道的,热闹得很。到了正月初四的时候才稍微歇息了一些。那天晚上,半夜我被尿憋醒了,我推我妈,我妈就是怎么也推不醒,我外婆他们住的是另一边的偏房,还有段距离,厕所也远。
而且,我也不敢去他们那种大坑式的厕所……所以,我就想,直接去后边的竹林边上解决就好了。对,我们那个房间有后门,一打开就是那片茂盛的竹林了。我就打开的那个门啊,又没有月光,门框里透出那么一方光亮,我就在门边上蹲下了。
我站起来的时候,就看见身后那个屋檐下有个黑影,像是蹲着的人一样。小时候不知道什么,所以什么也不怕。
我还上前去看,真的是个人,打扮得跟个野人似的,穿了好几件破烂的棉衣,臃肿又脏,头发也是,像泰森那种乱蓬蓬的。
透出屋里的那点光下,还能看清她的脸,是个老人,满脸的褶子。我推测可能就是后边住棚子的那个老婆婆。
还问她:婆婆,你为什么还不回去睡觉啊。那个老太婆定定地看着我,还伸出手来摸摸我的脸,她的手又僵硬又冷……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我妈说,快天亮了她才发现我不见了,跑出来就看到我躺在屋檐下,脸上一个黑印子。抱回去的时候我就开始发烧,然后还说胡话,硬要去后边看婆婆。然后我外婆就觉得有点蹊跷,自己跑到后边去看,那个老太婆死了好几天了。我外婆端去的吃的都还没有动多少,多半是过年前就死了的。
我妈说,我烧退了之后还是志不清,认不得我妈,只说是要去看婆婆,还要跟婆婆走。把我妈吓得够呛。
最后还是我外婆去问了他们那边的一个婆,婆说,这就是那个老婆子作的怪,她一生的夙愿未了,走的时候不安生。见了你家的姑娘就动了心,想掳了去给她作陪,就给了我外婆一把草和我一张符,让回来烧了冲水给我喝,还让我外婆一个人跑到那老太婆的坟上去骂了半宿。
最后我又烧了一场,好了之后就恢复正常了。
冯晴说完看着我一脸凝重的样子,就耸了一下肩,把锅子放在灶上点火倒油:“所以,虽然科学是很好的,但是这个世界上真的也还是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有的事情啊,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听你这么说,我也有点觉得我老弟是撞邪了……”我皱着眉,这好像比之前也没好解决到哪儿去啊,“你老家的那个婆还能找着吗?”
“那个啊,听我外婆说,早就死掉了。”冯晴把菜倒进热油的锅里,“嗞啦”地腾起一阵油烟,“我外婆说,她那样的人就是挣了太多老天爷的钱,所以才六十多久早早被阎罗王叫去了……诶,我外婆说话还真是有点那种迷信小老太的范儿啊……”
“你别开玩笑了,我弟怎么办啊……”我已经带了一点哭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