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最亲的不是亲爸,而是她这个姐姐。
但现在最麻烦的是,除了床垫下藏着的六十多,加上手里这二十,钱不够。
要不……找老板预支工资??
……
宿淼到家,韩勒还没回来。
她不确定韩勒要忙多久才到家,便没等他,直接让杜姨开饭了。
喂小乖吃完,给她涂好防蚊虫的宝宝霜,便推着她到覃家找外婆玩。
小家伙喜欢看外公鱼缸里那几尾锦鲤,隔两天就得去看一回,每次都忍不住伸手去抓,她也不看看自己那小爪子能不能抓住,每次都被那两尾大锦鲤弹一脸水。
今天也不意外,她趴在缸前玩了快半小时。
搞得浑身湿漉漉的,透着股儿鱼腥味儿。
外婆还陪着她一块玩,帮她去抓鱼,宿淼都有些不忍直视。
一有抱她走的意思,她那小瘦胳膊就拽着缸沿不放,奶声奶气地撒娇:“妈妈,玩~~~要玩~~~”
最后还是她佯怒才唬住了小乖,强行把玩野了的她带回家。
母女俩回去时,韩勒已经回来了,小家伙一瞧见爸爸就嘴巴一瘪,气势汹汹地告状。
宿淼翻了个白眼:“小心眼,记仇!你看她身上湿成什么样了,一到那边就跟长在那鱼缸上似的,你训训她。”
韩勒失笑。
不给面子地嘴贱道:“小心眼好啊,像你啊。”
宿淼:“……你少贫。”
韩勒还是笑:“要不,家里也养缸鱼。”
“想都别想。”宿淼白了他一眼,又瞅了瞅偷偷看她的小乖:“鱼缸在外婆家她都惦记着呢,要是自家院子有,你猜你女儿会不会醒了就趴那儿玩,玩到饿,玩到困,到时候得烦死咱们。”
小家伙见告状没反应,就抱着韩勒的腿又断断续续说了一次,说完期待地看着爸爸,指望爸爸安慰自己。
这奶凶奶凶的小模样,看得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宿淼又好气又好笑。
把女儿从韩勒腿上扒下来,拎着她到卫生间:“走,洗澡去。韩靖钰,你闻闻你这身上臭死了,你不是乖宝宝,你现在是臭宝宝。”
“不是,不是……”
“你就是。”
“不是!!!”
“别嚷嚷啊,妈妈要打你了。”
“……”
韩勒跟上去帮忙,两口子刚放好水,屋里电话响了。
宿淼停下动作,抬眸看了韩勒一眼:“你去。”
韩勒叹气,无奈又宠溺地感慨道:“哎,我就是你和韩小乖的长工啊,什么事都让我来。宿小喵你晚上必须好好哄我。”
宿淼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每回他想玩花样时,就会找各种葩理由让她欠债!
反正没个正经样。
过了半分钟,韩勒又跑了回来:“媳妇儿,找你的。”
宿淼:“你看着她,不许她在水里玩太久。”
电话那头是于明亚,宿淼狐疑地“喂”了一声,就听对面大喘气了一下,说:“老板,我能提前预支几个月的工资吗?我女儿烫伤了,现在很严重,我……我需要钱。”
宿淼想都没想:“你现在在哪个医院?”
于明亚惊喜得难以自持,赶紧报出地址。
宿淼拿过电话旁的笔记本,将医院地址记下:“嗯,你在那里等着。”
挂断电话,宿淼回卧室换了身衣服,拉开抽屉拿钱,数了数她又放下,跑到卫生间门口问韩勒:“大面积烫伤,治疗需要多少钱啊?”
韩勒:“不太清楚,你那员工出事了?”
宿淼扒拉了下头“嗯,家里小孩被烫了,估计差钱缴医药费。”
于明亚打电话时太紧张,她知道宿淼通情达理,但又怕宿淼拒绝她。
除了孩子爸爸,她确实找不到人帮忙了。
即便找孩子爸,他们这几年没联系过,一时半会她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在哪里,现在跟谁结了婚。
她只能寄希望于宿淼。
如此紧张纠结的情绪下,她忘了说自己短期医药费已经缴了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