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盯着小乖问道:“怎么是乱点鸳鸯谱,沈艋条件确实挺好的。”
“是不错。”
韩勒的声音从没关门的卫生间传出来,伴随着哗哗的水声,宿淼听出他的不以为然,又担心自己继续说,他也听不清,便有些愤愤不平地回客厅逗孩子。
韩勒洗了个战斗澡,三分钟就出来了。
宿淼不看他,哼了一声:“你刚才那语气啥意思啊,觉得冬梅配不上沈艋啊?”
他屁股一撅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韩勒随意擦了擦头发。
学着宿淼的样子,往地板上一坐。
把颤颤巍巍迈着八字腿的女儿玩怀里一抓,在她兴奋的尖叫声中亲了亲她的小脸蛋,等女儿爬到宿淼身边他才悠哉悠哉说:“谈对象跟配不配没关系!”
宿淼斜眼:“你敢说没那个意思?”
韩勒摊手:“别说现在的车冬梅跟沈艋不适合,就算车冬梅功成名就了,他俩也不适合。”
他说这话,不是指沈家父母不好相处。
恰恰相反,沈家父母脾气非常好,从不干预沈艋的梦想。
如果沈艋喜欢车冬梅,他们不会有任何意见。
但韩勒打小就认识沈艋,最清楚他是什么人。别看他对着女同志一副温文尔雅,好说话的样子,其实这人最厌恶麻烦。
车冬梅单拎出来,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同志。听宿淼说她如今也在努力充实自己,韩勒非常认可她的想法。但车冬梅再优秀,沈艋都不会多看一眼。
因为车家对谁来说都是麻烦。
“她和你不一样,你对车家的态度那就是看心情定的,你不把车家当回事,我就可以随便弹压他们,咱俩夫妻一心。但车冬梅呢,毕竟是实打实的血缘关系,她厌恶原生家庭,但在那样的环境里呆了二十年,父母姐妹过得太差她肯定不会无动于衷……”
韩勒就是这样的人。
对爱人也不会一味拿甜蜜话哄着,而是就事论事。
“她不理车家了。”宿淼小声辩驳。
韩勒失笑:“人的情绪就像抛物线,愤怒痛恨到极点就会下滑,随着她生活越来越好,阅历丰富,得到的更多后,她会渐渐变得宽容,一年两年能保持距离,十年后未必。”
宿淼不服。
她恨谁就能恨一辈子,呵,就是这么记仇!
“嘟什么嘴啊?小乖要笑话你了啊。诶,我又没说她肯定会心软,但这都是潜在因素,你得承认吧?”
“……嗯。”
“所以你就别管这种事了。你没事做就多陪陪我,从二店开业,咱俩除了晚上睡觉见一面,你都多久没跟我说说话了?”
宿淼听见他幽怨的语气,眉心一跳,挑眉,好笑地看着他。
韩勒顺势抬手揽在她肩上:“……真就不想我?”
宿淼:“我忙,难道你就不忙啊?你搞那个黑砖头不也三天两头睡公司啊。”
韩勒顿时面露得意,朝她眨眨眼:“嘿嘿,想我了吧。等这阵子忙完就得空了,到时候你腾几天出来,咱们撇下小乖出去玩玩。”
宿淼想到拥挤的火车站,忙不迭摇脑袋:“不去,路上太不方便了,出去玩比呆在家里累。”
韩勒:“可以坐飞机。”
“你唬我。”宿淼瞥他,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飞机要公家单位开介绍信呢,我知道的可多了。”
她一得意,略显上翘的眼尾似乎要飞入额际头发,张牙舞爪的,委实妩媚生动。
韩勒俯首,趁闺女没看这边在她眼角迅速亲了一下,轻哂哄道:“是哦,你还知道飞机只能干部坐呢。”
宿淼用力点点头。
她也想学那些大诗人游历天下,阅尽大好河山嘛。
但让她挤火车真的做不到。
上次到深圳,她就坐了那一次,下车时小腿和脚背都肿了一圈。
这还是买的卧铺呢。
她跟大嫂抱怨时,大嫂便说起飞机。
宿淼一听人在空中飞别提多激动了,谁曾想还得单位盖章开证明呢。
哦豁~~
她和韩勒都没那个资格。
这么一想,在机关单位工作确实比下海做生意体面。
过了一会儿,韩勒突然问:“你想到首都看看吗?”
宿淼点头,两眼冒星星:“想,我想看看那儿跟大盛的国都是不是有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