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勒享受地咬了一半草莓,另外一半以唇反喂给媳妇儿。
宿淼被他突袭得愣了一下。
下一刻,同样甘甜的果汁儿顿时充斥在自己的口腔里,灵活的舌头带着甜美的果肉四处扫荡,誓要将这种欣喜、甜蜜送到唇齿间的每个角落。
半晌后,两人呼吸渐渐平复下来。
宿淼脸颊微红,双眸含春,水润润的透着一股狠狠被欺负过的气息。
韩勒又在她水光红肿的唇瓣上轻轻啄了几下:“你怀着孩子,身体紧要,坐着绣东西的时间不能太长,我会让杜姨看着你的。”
宿淼故作嫌弃:“知道了,啰里吧嗦。”
****
寒假结束,宿淼正在绣的那幅作品也才完成了一半。
到开学时,她的肚子已经三个月了,孩子很乖,除了第一次提醒妈妈注意到她的存在让宿淼干呕了一会儿,后面几乎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但宿淼还是非常小心。
她先跟几位教授说了自己怀孕,这学期可能不会来听课的问题,又跟山水班的同学打了招呼。
毕竟她很少落下课,经过大家被纠察队抓走调查而宿淼跟着两位同学忙前忙后的事,她名义上是旁听生,实际上在大伙儿心里她已经成了本专业的一员。
“你不来上课的话,我们平时都找不到人指点了。”
“对啊。”
顾小珍也在一旁点头,笑道:“大家还想让你帮忙看看寒假的采风作品呢。”
跟她们这些学画不久的人相比,宿淼已经是公认的形成自己风格的画家,就连几门课的教授也说自己能教的不多。
班里有人好过她已经画得很好了为何还会来旁听,不过也只是在私下讨论,没去问本人。
顾小珍倒是问过,宿淼却道,她不是学画,而是学画中的历史,所以不打算跟他们一样,满打满算在一个专业混几年。
知道她早晚得走,顾小珍依然很舍不得。
宿淼笑了笑,将家里准备好的蒸糕发给大家,柔声说道:“看画而已,这有什么难的,我在文化巷十二号,欢迎大家来找我玩。”
顾小珍用力点头:“我一定去。”
不少人也哈哈笑着应了。
不过,总有那么一两个不合群的,从前是顾小珍,发生过舞会后,那个人就变成了方怡。
虽说那件事不关方怡的事,是她姐姐和那几个演员朋友玩得太过头才连累了大家。
但其他人经历了人生中最折磨最痛苦的两天,出来后几乎不约而同选择疏远她,即使不像从前对顾小珍那样言语挤兑,这种默默远离的态度还是刺伤了方怡。
方怡也试过分享宿淼的八卦拉近大家的距离,或许是因为被关那两天带给大家的阴影太深,以至于没人理她。
久而久之,开朗大方,自信洋溢的方怡就变得沉默起来。
整个班里,其他人都相当于受过她的“害”,她知道自己没有底气要求他们像过去那样捧着自己,唯一能让她保持优越感的只有宿淼这个外来者。
因为,她知道她的秘密。
看大家这么捧着宿淼,方怡便看不惯了。
她轻笑一声,话语间仿佛是为了宿淼着想:“还是不去了吧,你老公比我们大那么多岁,感觉说不到一块儿去,他可能会觉得咱们烦人,到时候大家肯定很拘束,也不知道他脾气怎么样,万一朝你撒气,我们岂不是害你被骂。”
宿淼:……
好像有点阴阳怪气?
宿淼笑容微顿,在想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毕竟韩勒比自己大了七岁,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确实算得上年龄差比较大的两口子,就是不知她从哪得出韩勒脾气的结论。
都要走了,宿淼也不想跟人生气,但该澄清的还是要澄清。
她笑眯眯地看着方怡,眼尾上翘着,带着微微的逼迫:“还好,我觉得七岁不算大,成熟男人包容人,更疼媳妇儿。”
谁料方怡诧异地“啊”了一声,仿若无意道:“七岁啊,感觉不太像呢,你爱人之前来接你,我远远瞧了一眼,感觉……”
她咬着下唇,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
都说到这儿了,宿淼还能不知道她胡说八道?
眼倏地冷下来:“感觉怎样?”
方怡看看大家,目光怜悯,迟疑片刻说道:“……像是四十好几呢。”
这话一出,气氛陡然凝滞。
整个山水班只有顾小珍见过韩勒,当即大声驳斥方怡:“胡说八道啊你,淼淼爱人很年轻,跟我们差不多年龄。”
方怡瞥她:“你见过?”
顾小珍重重点头:“我当然见过。”
方怡不信:“你俩关系好,你当然替她说话,谁知道你撒谎没,我可是亲眼看见过开车的人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