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龙飞正带着旅行团的人赶过来。
海猴子并不适宜白天上岸,所以它们很快又躲进海里。人们这才长松一口气。龙飞来到惊慌不定的武装分子跟前,他建议道。
“各位,你们的老大耐马已经死了。唯一的船只也被毁了。你们和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只有我们团结一心才有可能度过难关。”
武装分子们面面相觑,陷入无声的沉默,显然他们在犹豫和纠结。见状,凌陌岚勇敢地站了出来,直视着在场的武装分子们。
“都死到临头了,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如果不想成为海猴子的盘中餐,那就跟我们合作,杀出一条血路!!!”
“这……”
武装分子无奈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既然双方结盟了,谁也不是外人,龙飞在带着大家回游击队营地的路上,与大家分析当下情势,安排大伙儿重新组织阵地,排兵布阵。
海猴子多半是在夜间才会上岸,所以大家手头上的事情必须在天黑前完成,否则很有可能成为海猴子的撕碎对象。当然在安排任务时,曾有人提出疑问:昨晚海猴子没讨到什么便宜,今晚还会来吗?龙飞则十分肯定地告诉大家,海猴子今晚一定会发动起进攻。
吸取了昨夜的教训,在营地周边点火把根本威慑不了海猴子,反而让海猴子把营地弄得一团糟,还不如简单粗暴地在营地周围堆积起五个大火堆,这样海猴子总不会弄灭了吧?
另外,他让大伙集中在一个竹屋里,牢固门窗,堆起沙包。剩余的宝藏都放进箱子里。那个箱子下放着烈性炸药,既然海猴子对宝藏有着执念,那么只要等到它们靠近宝藏箱子,再引爆就能造成大量的伤亡。
只不过,这个方法一度遭到其他武装分子的反对,他们可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宝藏被炸得灰飞烟灭。但龙飞晓之以理,让他们认识到生命比金钱重要得多。他们这才勉强同意。
一切都安排好了。
龙飞方才想起一件事,于是跑进耐马生前住的屋里,在抽屉里找到那部卫星电话。
“嘟,嘟……”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后,从听筒里传出一个满怀戒备与警惕的声音。
还未等对方话问完,龙飞便先行打断了对方的话:“喂,我是旅行团里的成员,龙飞,你是小李吧?”他曾经听到林越提及过这个人,并在临死前把一个号码交给了他。
小李连连点头称:“是,是,我是。”却也十分讶异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
废话不多说,龙飞直入主题,把他们目前的情况都给小李汇报了一遍。听到旅行团绝大部分人都安全时,小李悬了那么久的心才算是稍稍放下一些,喘息了一口气。不料,龙飞的下一句话,又把他的心重新悬了起来。
“你们务必要尽快赶到,不然我怕我们撑不到明天日出。”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小李抓紧电话,焦急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龙飞只说了三个字:“海猴子!”
空气片刻的凝滞,小李僵硬着脑袋,缓缓转过头去看向屋内的另一人司徒钟。
他们已从中或多或少了解海猴子这个可怕的生物了。
司徒钟一把拿过电话:“你们一定要支撑住。我们保证,明天日出之前,一定赶到恶魔岛!相信我们!”说话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正当龙飞还想说什么时,王天伸手接过了龙飞手中电话,对着电话里的人说:“我想跟我的秘书说几句话,可以吗?”声音里透着无奈与哀凉。
那边,司徒钟看了一眼秘书,便默默把电话给秘书。
“喂,董事长你还好吗?”秘书关切地询问。
“还好!”叹了一口气,王天看了一眼龙飞,又对着电话里的人说,“我希望在场的你们帮我做个见证。”
见王天一脸认真的模样,龙飞点了点头,感觉王天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王天冲着龙飞微微一笑表示感谢,转而又对电话里的人说 :“秘书,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困难。我担心我回不去了。”
秘书有些慌了,连忙安慰:“董事长,你千万别这么说啊。”
又是一声叹息,他也不想啊,只是:“生死由天。不过,万一我真的命丧于此,我得替以后的事做打算。下面是我的遗嘱,由于条件所限,我只能口授,并请你们几位作为见证人。”
沉吟片刻,秘书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王天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我死后,我在公司的的全部股份将捐赠给xxx扶贫基金,我在北京上海的五栋房产,除了上海正在居住的一栋转到我夫人的名下,其余的均变现捐赠给慈善组织。我的银行存款每个月支出20万给我夫人,直到她百年归老,余下的同样捐赠出去。”说完这一段,如卸下了一副重担,他不由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秘书把这段话在录下音的同时,并用笔做了个简单的记录。
看着纸张上面的遗嘱,秘书不经皱了皱眉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却也没反应过来。
当王天准备要挂电话时,他忽然顿悟出问题所在之处,慌忙打住了。
“等……等一下。”秘书连忙喊道,满是困惑地问道,“那么,少爷那一份呢?”
冷哼一声,王天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冷冷的不带丝毫感情地说:“我的资产,只留100万给他创业。假如他有出息,还能在这社会上立足。如果他依然执迷不悟,那就当我没这个儿子。”
当作出这个决定时,王天的心里还是抽搐了一下,如针扎了般的疼。他的脑袋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王奕汕丢下他的画面。
作为父亲,他希望王奕汕经历这些事后,能变得懂事,希望儿子能因此自强不息,不要再当纨绔子弟了。
他的这番心意,王奕汕能领悟得到吗?估计王天的期望会落空了。
此时此刻谁也没想到,王奕汕就躲在竹屋的外面,偷听了打电话的整个过程。他不但未能理解王天的良苦用心,更甚至对王天充满了怨恨,气得都快要发疯了,伸手想要推开房门去质问王天。
却在手伸出的那一刻,他又缩了回去。
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如果此刻他推门而入质问王天,很有可能连仅存的一百万都拿不到。所以,他只能稍后寻找机会,现在只能气嘟嘟地离开。或许,等父亲回国后,能回心转意呢。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离开这个可怕的荒岛,不是吗?
与此同时,挂了电话的另一边,小李与司徒钟商量着,如何营救旅行团。
“要不,我们再去找印尼当局?”小李提议道。
找印尼方面吗?要是他们肯帮忙的话,早就出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呢?即便是现在印尼愿意出手,整个流程走下来的话。别说救人了,就连黄花菜都凉透了。
司徒钟果断地回绝了:“时间来不及了!”
望着外面渐渐西斜的太阳,小李也有些急了,忙问答:“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司徒钟咬着牙说,思忖了一会,毅然砸下了一句霸气侧漏的话,“我们的人民,我们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