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灵隐峰正殿内。
满头珠翠簪钗的美艳仙尊正懒洋洋地卧靠在椅背之上,单手半撑着头。那双浓黑的眼睫微垂着,遮去眸中流光,更显得他情有些莫测。
位于下方的素衣女子低伏于白玉地板,满头黑发落在地面,露出苍白脆弱的脖颈。她低声啜泣道,“求仙尊……”
贺兰仍是那副没精打采的做派,没有应声。案几之上的灵茶已然凉透,显然是放了有一阵子。
贺兰亭表面上仍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实则意识游离,早已经没在听阿喜在念叨什么。
阿欢走后他好像再找不回过去的生活状态,做什么都好无聊,除了在宗内搬砖干活外,人生乐趣只剩下自我打扮。
眼尾飞红越画越长,口脂殷红如血,张扬得很。这两天变本加厉到往眼皮上抹矿物粉,亮亮晶晶,花楼舞女都没那么夸张。
各式发簪戴满头,也不管好看不好看,反正是足够博人眼球。要不是化期修为高,脖子都得给压断。
夸张得像唱大戏的。
唱大戏的贺兰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正潜在识海内跟土拨鼠大军吐槽阿喜:“好烦啊这人。”
骚扰他骚扰得没完了都。
土拨鼠大军近日听腻歪他抱怨,也觉得贺兰好烦。
识海内没有隐私可言,贺兰听见对方心声,瞬间翻脸,心念一动就将土拨鼠大军变成一群小黄鸭。
嘎嘎嘎嘎嘎嘎嘎——
鸭叫声比吱吱鼠叫还吵闹。
尤其此时耳边还不时传来女子如泣如诉的哀怨声,贺兰脑袋都要听炸了,不得不收回识,懒洋洋掀起眼皮,薄唇轻启:“滚。”
阿喜肩膀瑟缩了一下,依旧不肯放弃:“请仙尊告知阿乐下落。”
贺兰面无表情,端的是个高贵冷艳的架势,说的话却很诚实:“本尊不知道。”
阿喜才不信他鬼话,自顾自伏在地上呜呜咽咽,哭丧似的不断念:“亚父……亚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