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储莫名觉得揭穿那层纸之后萧淮强势了许多,现在看来不是错觉,他不是强势了一些,而是脸皮更厚了一些。
宋晏储目光轻垂,落到被他紧紧攥着的足上,冷笑出声:“那你可能把孤的脚放下来?”
萧淮摩挲着她的脚的动作一顿,随即纯良笑道:“天冷,臣为殿下暖暖。”
暖暖?宋晏储目光下垂:“这就是你说的暖暖?”
萧淮面色一派正气。
宋晏储扯了扯唇。
——
门“吱呀”一声打开,守在外面的陈玉一激灵,正要问殿下有什么吩咐,却见一个身影踉跄地走了出来,随后“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
陈玉看着萧淮,愕然的开口:“萧、萧大人……”
萧淮啧了一声,看着陈玉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庆幸。
差点就跟他做了兄弟。
……
屋内,宋晏储将萧淮赶了出去,自己静坐在床边许久,最后揉了揉脑袋。
她要好好想想,该要如何处置萧淮……
第77章 失踪
翌日一早,宋晏储睁开眼睛,眼底带着些细微的青色,可见昨晚并没睡好。一方面是因为在想着萧淮的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无人暖床,宋晏储翻来覆去许久,才睡过去。
宫女鱼贯而入,宋晏储坐在床榻上,睫毛微垂,色有些蔫蔫。
陈玉见了心中一跳,还以为是昨日不甚着了凉,好在宋晏储精虽然不好,却并未发热的征兆,这才放下了心。
里衣外衣发冠一一穿戴整齐,陈玉小心伺候着,边道:“殿下,阮大人求见殿下,此时正在正厅候着呢。”
宋晏储眼皮子这才动了动,慢悠悠道:“可算是来了。”
陈玉问道:“殿下可急着见他?”
“不急。”宋晏储微微叹了口气:“且让他等一会吧。”哪有对方一来,她就要上赶着去见的?
陈玉含笑应是,等到将宋晏储发冠理正,这才跟在她身后出了寝殿门,却正好看见守在门前笑吟吟的萧淮:
“殿下,早啊。”
宋晏储脚步一顿,斜斜睨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转身大步离去。
萧淮倒没在意,好像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逼得宋晏储太急,并未着急,反而心情很好地站在原地,含笑看着她远去。
用过早膳之后,宋晏储拿起锦帕擦拭嘴角,这才回头看了陈玉一眼,问道:“昨夜萧淮歇在什么地方?”
陈玉一愣,而后小心翼翼开口:“奴才斗胆,将萧大人安排在了殿下寝殿旁……”
宋晏储啧了一声也没在说什什么,只留陈玉在一旁站着,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额上的汗,心中万般苦笑。
主子们之间闹矛盾,为难的只是他们这些下人。
殿下以往同萧大人那般要好,现在摆明了在闹别扭还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只能自己揣度着殿下的心思,还不敢得罪萧淮。夹在两个人的中间,里外不是人。
阮宏在正厅里等了许久,茶都续到了第三盏,宋晏储仍没有身影。也不敢随意向一边的宫女太监打探太子的形成,只能战战兢兢地等着,心想太子还不来,莫不是对他迟迟才表明态度的不满?
好在没等阮宏纠结多长时间,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外面侯着的宫女在行礼:
“奴婢见过殿下。”
阮宏心下一缓,也是急急忙地放下茶盏拱手行了一礼:“微臣见过殿下。”
宋晏储扫了他一眼,只微微颔首,提步走向中央的上座,边说道:“阮大人免礼。”
阮宏心下刚定,又不由为宋晏储这态度打起了鼓。他在心中纠结许久,还是宋晏储看不下去,率先询问出声:“大人近日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宋晏储开口一问,阮宏就像是有了底气,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堆着笑:“不瞒殿下说,微臣却有一物欲献与殿下。”
“哦?”宋晏储嘴唇碰了碰茶杯,润了润有些干的唇,闻言轻飘飘抬眸:“怎么说?”
太子的反应着实太过无惊无喜,阮宏一咬牙,索性直接开口道:“实不瞒殿下,微臣原配秦氏乃是出身河东豪族,虽为商贾出身,但祖上积德,也算是攒下了一些家底。”阮宏边说着,便小心翼翼地抬眸注意着太子的情绪。
宋晏储刮了刮杯盖,色淡淡:“河东秦氏的名号,孤也有所耳闻。虽为商贾,但行事仁义,颇受百姓爱戴。”
阮宏闻言一喜,忙向太子躬了躬身:“秦氏在河东经营多年,有幸得百姓厚爱,却不敢担殿下如此赞赏。”
“秦氏仁义,有何不敢当?”宋晏储又看他,语气平淡道:“不过阮大人今日同孤说这些作甚?”
阮宏脸色一苦,低叹出声:“殿下有所不知,我那泰山大人一声行善积德,奈何子嗣不丰,膝下唯有原配一女,再无其他亲族子侄。可如今微臣元妻也不甚香消玉殒,秦氏若大家财全由微臣暂且打理,心中亦是惶惶,也想让这些财宝真正归于有用之人手中。”
宋晏储色微动,喝茶的动作都不由一顿。阮宏见状心中一喜,面上却强行压制住喜悦,情真意切道:“微臣不才,却也想让这些财宝物有所值……”
宋晏储放下杯盏,目光终是正经的落到阮宏身上,她慢慢开口:“那阮大人今日找孤,是为了……”
阮宏低头一笑:“微臣想着,这些家资放在臣手中也无什么大用,倒不如献给殿下,泰山大人泉下有知,想来也是万分赞同。”
“献与孤?”宋晏储眸中一缕波光闪过,色隐隐透出几分不同寻常的色彩,阮宏见状心中更喜,又踌躇片刻,说道:“微臣是想,秦氏一族只姝娘一位血脉后人,便在姝娘出嫁之时,将这些家财充作嫁妆,一来物归原主,二来……”他看了眼宋晏储,意思再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