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笔为簪束起的圆润发髻不经意间散落几缕,垂在耳后,散漫优雅。
她光裸着背,微微侧头露出半个绝美侧颜。
女人低垂着眼帘,遮住了盈盈眼波,更使得那抹媚意勾人。
垂在一旁的指尖被荆棘刺伤,可怜地渗着鲜血,圆润的血珠恰恰好滴在了一朵玫瑰上。
那朵玫瑰一半幽怨枯萎,一半怒放永生,仿佛是因为女人的鲜血而重焕新生。
少年的亲签,印刻在女人的肩头,霸道地宣誓着所有权。
画的色彩极其逼真,让人不禁产生一种身
临其境的错觉,那女人就在不远处,触手可及。
若是用微距观察,甚至能看到女人脸上细小可人的绒毛。
虚实离即之间,堪称完美的绝世之作。
只有君聿修知道,作画的过程有多么煎熬。
几次几番,他要拼尽全力地回想着她,她的脸,她身体的曲线,指尖的湿热温暖与紧致。
尤其是女人的唇,笔只要一触及画纸,转瞬即而来的是他唇上柔软的触感。
脸上的潮红,身下的肿胀,一夜都没有褪去。无人的画室里灯光昏暗,少年攥紧了拳独自忍受着磨人的痛苦。
等他画完,等他把画给她,一切就结束了,两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少年如是想着。
可是,他不知道,
已经晚了,
早就晚了。
好友出手太慢了,早在第一眼,他的心就已经彻底沦陷。此后的挣扎,都是些自欺欺人的无用工。
手握着房门上古老的虎头铜环,鼓起勇气用力一推。“吱哑”一声,门大敞开,正对着的床上空无一人。
她走了。
君聿修松了了一口气儿,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床边
下。
身子陷入柔软的被子里,一股香味顿时萦绕鼻尖,销魂蚀骨。
“君—聿—修”
耳边,穿来女人的低喃,那么轻,那么轻,带着喘息,时间倒退回了那一刻。
吻,下一刻就要降临。
少年紧闭的眸子陡然张开。
如落水之人浮出水面般大声喘息。
他侧眸,不知看到了什么,好看的眉头皱起。
床上丢着一条白衬衫,仿佛被人4意蹂躏过一样,带着不拘的褶皱。很明显,这是一条被人换下后随意丢在这里的衬衫。
那个人不是他。
君聿修有洁癖,不会顺意丢弃脏衣服,他的衬
衫也从来不会带着如此明显的折痕。
他拾起衣服,愣住了。
领口上带着好几个香艳的红唇印,分布散乱,时轻时重,一直延伸到胸前。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连透明的扣子也带上的红色的唇纹。
脑中瞬间就浮现了一个画面。
女人伏在他身上低着头,细碎的吻隔着衣料落在他身上,吻和她的气息,游移环绕
,纠缠不清。
细白的牙齿咬开他胸前的扣子。
“咔哒”
解开了
不知是扣子,还是心里的锁。
释放出来的不知是纯情的少年亦或是危险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