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朝歌嘴角还噙着笑意,慢慢将温酒渡到他口中:“从来未见你饮过酒,本宫敬你?”
说着,学他先前舔血的模样,伸出舌头勾扫唇角。01bz.cc
明明是同样的动作,越萧做起来禁欲危险,她做起来,却又撩人堕魔。
喉结滑动,温热的酒从喉间淌下,把越萧的双眼灼得一片通红。他的心剧烈而有力地跳动着,胃府间暖意四散,明明是轻飘飘的酒意,却冲破了他往日的沉着和理智,宽大的手掌骤然拉住细小的柔荑。
越朝歌还未来得及反应,手上便传来一股力道,天旋地转,她猛然撞上坚硬弹韧的胸膛。长臂严丝合缝地圈着纤纤细腰,不容她偃动分毫。
越萧伸出一只手来,抬起她无穷精巧的下巴,指节分明的手顺着往下游弋,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间停下。而后攀上她的后颈,压低她的脑袋。
这个吻来得凶悍又强势,越萧咬着她柔软的唇瓣侵入,带着酒意的枫叶扫过编贝,与令人微醺的枫叶短兵相接。秋风渐起,枫叶纠缠叠落,越萧的手越收越紧,仿佛要把她卷进全身经络。
越朝歌初时猝不及防,下意识抵触了一瞬,等他身上的冷冽松香盈满鼻息,她便渐渐软了下来——
美色坐怀,冷香萦绕,他无师自通,酒香枫叶翻卷扫荡,强横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缱绻,钓得鱼儿跃出水面咬上垂钩。
这一咬,算是回应,也算迎合。
越萧倏然被宠,愈发强取豪夺。
他找了个空隙,沙哑道:“你现在学会呼吸了。”
越朝歌闻言,不遑多让,往下瞥了一眼:“你现在忍得住了。”
她衔起越萧递来的酒杯,仰头把酒灌下,近乎麻木的红唇一松,酒杯咣咣坠地,打了个旋儿,沉归于寂。
她抿唇笑着,圈上他的脖颈,轻轻在他耳边呼出一口酒气,道:“很辛苦吧,会坏吗?”
没有人能抵得住这样的挑衅和质疑。
何况是把她圈在腿上的越萧。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倏而,脸上绽开一抹笑意。
越萧把她放到一边的椅子上,背对着她蹲下身,道:“上来。”
越朝歌一怔,垂眼看他宽阔的肩膀和窄劲的腰身,也不矫情,张开双臂趴到他背上。双臂圈住他的脖颈以后,她把下巴靠在他肩上,轻轻舔了舔他柔软的耳垂,“驾。”
越萧们闷笑一声,并不反驳。
越朝歌被他逗笑:“你是马儿吗?”
越萧道:“马中赤兔。”
越朝歌直起身,“好,小赤兔,驾!”
越萧提身飞了出去。
耳边的风变得凌厉起来,两人的头发被吹得高高扬起,发丝缠在一处。脸蛋也被吹得生疼。越朝歌埋在他的颈窝里,迎着风大声道:“小弟弟,你逗人开心的法子真别致!”
越萧微微颔首,醉意朦胧的眼底,笑意意味不明。
飞与明月齐高,远离喧嚣,纷扰都留在地面上,远处佛塔高耸,发出暖黄色的光芒,巨大漆金佛像带着和蔼悲悯的笑意,不分昼夜地笑看众生。
她的父皇母后长生牌就设在那光明处。
越朝歌看着那处光明,忽然沉默下来,道:“小弟弟,我想去看看父皇和母后了。”
越萧闻言,轻轻落到屋脊之上,侧过脸蹭了蹭,“现在吗?”
越朝歌点点头。
夜色浓重,山路多险。那香山寺虽看着近在眼前,可真正走进山里,还要踩着山路盘旋而上才能抵达。
越萧抬手握暖她被风吹得冰凉的指尖,默许了她的一时兴起,道:“带点东西去吗?”
越朝歌道:“先回客栈一趟,来时本宫备了些,你把本宫放下来吧,我们走回去,散散酒意。”
越萧依言,把她放了下来。
越朝歌大惊失色:“不是在这里放!”
她踩着窄窄的屋脊,晃着身子,眼见下面屋脊旁边层层叠叠的瓦片薄而脆,有的不知道被什么砸中已经碎了半边,越朝歌完全不敢踩上去,只能张开双臂勉强控制着平衡,一把扑向越萧,抱住他的腰。
越萧站得很稳,把她稳稳揽进怀里,抬手将发色如墨的小脑袋往自己的腹上摁了摁。
在越朝歌看不见的地方,他偷偷扬起唇角,像一只偷腥的猫。
越朝歌害怕得半弓着身子,时不时扶着他的腰往下张望。底下这户人家的男人已经听见响动,提了油灯出来站在院子里往上张望,她着急地捏了捏他的劲腰,道:“被发现了,快走!”
越萧缩手扣住她乱动的手,道:“不急。”
越朝歌听他气定闲的语气,侧扬着脸望他。
越萧扶着她,语气正常极了,不像醉酒的延绵,也丝毫没有谈判的模样,更无威逼利诱的弦外之音——
他眸光闪动,一本正经道:“大姐姐,你总调戏我,我不敢也舍不得冒犯你,可是偶尔也会忍不住的。”
越朝歌听他嗓音沉缓,倏然皱起眉头。
“大姐姐”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不亚于蜂虿作于怀袖,勇夫都要为之惊骇。
她想从他脸上探寻些什么异样。谁料下面屋子的男主人已经叫出他儿子,让他儿子去把木梯搬来,说他要上屋顶瞧瞧。
越朝歌瞬间揪紧他腰间的革带,也不再作挣扎,只不情不愿道:“那本宫不调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