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亿分之一的相遇,发生在我生命的诗集里。我落荒而逃才遇见你,你将苟活的我看得一览无遗。这是一个难题我相信,不想再当琥珀去展示,有人高朋满座有人是不要的,你捡起我,平息了一场拉扯。”
“伤口在心中,有人天真地补缝。不是不对的,不是不想了,只是怕你发现我的平淡和无。”
男人看着自己的灯牌,耳朵里听到的是自己发声位置靠上的返音,他太会唱歌了,连如何闭合声带都能控制得信手拈来,可是这一次却打破了曾经的习惯,没有再保持主歌和副歌的音色一致。
又一次掀起高潮,他腹部收紧,横膈膜加大力度争取将自己愤怒的音色打到头腔。他确实愤怒,为曾经的傻傻的自己,也为少年傻傻的母亲,更为了从小失去家庭的心上人。他们谁都没有做错,每个人都有独特的平淡无,他甚至想要硬挤嗓子,替谁喊两句,原来只要爱上了,他还可以那么勇敢。
歌曲的呼吸节奏非常快,评委导师们都能计算出台上唱歌的人如何呼吸。这一定是大呼大吸的换气方式,每一句都偷着积极换气,非常难。因为一旦偷懒两句,所有的疲劳度都会在下一句呈现出来。
但是他在炫技吗?没有人这样觉得。
他根本不需要去炫耀什么了,只是熟练地将气息再度加大。
随着歌曲的近一步推进,整个录播厅进入了他的共鸣范围,他手里那个高级定制的话筒不仅仅能够扩大音量,还放大了他在爱情里的期待,爱情里受到的伤害。通篇歌词只有一个爱字点题,但是全部都在唱爱,唱不敢去碰的温暖,和失而复得的情感。
声音顺滑,没有使用喉咙挤压,没有多余的肌肉参与进发声里,没有一句出现挤卡。他仿佛不需要换气了,他的眼睛代替了鼻子和肺部,气息满满的再呼出去。
而当第二次重复高潮的时候,随着男人的动作幅度增加,他的腰也露了出来。
台下有人在跟唱,但普遍都是哭着吼,一来是这首歌的难度太大,高音根本跟不上,二来是这首歌唤起了大家10年前的回忆。
那一年,他是笑着在台上演唱的,那时候他还没尝过爱情里的苦,只照猫画虎地唱出了爱情里的难。现在他尝过了,都知道了,却隐隐约约尝出了苦里的甜,还有不悔。
“哥,他唱得太好了,唱得太好了!”副会长打着拍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比以前唱得还好听!”
是啊,副会长想起那年自己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场景,当时正蹲在早餐摊的门口饿肚子,歌曲好好听,虽然听不懂。然后那个人过来拉起自己的胳膊,擦了擦自己的油手,又给自己塞了两个包子,然后把偷了东西的自己抱了起来,抱回家,从此自己有了哥哥,那个人有了弟弟。所以直到现在,这首歌都是他心里的温暖之源,让他相信自己没有被世界抛弃。
“哥,你跟唱了么?哥?哥?”副会长跟着唱了几句,连续叫了旁边好几遍,都得不到回应。于是他转过头,看过去,只见少年将两个灯牌挡在脸前,灯牌还在随着音乐节奏而晃动,灯牌后的脸深深低着。
一颗接一颗的豆大的眼泪,接连不断地往下掉。
演唱前
副会长:我一会儿哭了怎么办?
狼狗:我狠狠嘲笑你。
演唱后
狼狗:呜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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