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贺拔出一颗牙,血沫子淌出来,他乐了。
高帽子戴了,批斗也批了,东西钱全部充公了。
他没东西可以给了。
老祖宗的基业他没守住,死了也没脸见先人。
倒是宝象,他的宝贝娇儿宝象。
许贺摸了摸光头,往常都是有头油伺候着的,哦,还有燕子,也死了。
许贺笑着笑着就掉了泪。
活了大半辈子,落得这个下场。
和他一个棚子是县里的一个高官,因为他夫人是虔诚的佛教徒,受到这种打压,老早就忍不下气卧病在床一命呜呼了。
沉老汉靠在井边二上洗了洗手上的泥,“你还别说,人家有一样儿说到挺对的,什么鬼之说,真的能救人救世怎么不能来救救我那糟老婆子?”
沉老汉的两鬓斑白,嗤笑着,“我老伴儿信了一辈子的佛,烧香叩首,日日不落,死的时候也没见过一星儿佛光普照。”
“人啊,这命,还是得靠自己。”他念叨着从许贺身边踱了过去。
许贺摸摸光溜溜的脑袋,他抬眼看了下放在石磨上的纸帽子。
打倒封建残余。
打倒土财主。
一年前的景象历历在目,那时候的红卫兵还不是现在这种疯魔的样子。
宝象捂着肚子坐在床上,她的腿光溜溜的,又白又嫩,看的秦可瑜脑袋发热,他的喉结动了动。
终究还是把手放下,“你给我快点儿出来!”他另一只手把一条浅蓝色的棉布裤子拿出来,仔细看看,床边还有棉布和一些草纸。
宝象的肚子疼的厉害,她来例假来的迟,和秦可瑜偷跑到镇子上躲起来,压根儿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秦可瑜不是柳下惠,怀里抱着个软玉温香哪能控制住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