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那张脸,秦衍在更为人所熟知的,是其在军事承包商中亦尤为突出的嗜血作风。
同样是雇佣兵,同样双手染血杀人不眨眼,凭什幺秦衍就格外令人胆寒?自然是因为他杀的人数格外多,手段格外狠。见识过秦衍杀人,才知道佣兵与佣兵也是不同的,杀人和杀人也是不同的。
屠夫之名,如雷贯耳。
如果此前曾有人对秦衍的容貌产生过任何轻视或者猥琐的念头,那幺他们必然在见识过人间炼狱的可怕之后,在真正的地狱里忏悔自己的罪过,并且虔诚得撕心裂肺体无完肤。
如果唐画家在看过那个荒诞的小黄本后,有哪怕一秒钟的动摇,产生了或许这真是秦衍的自传的念头,她必然也会成为一滩为屠夫威名奠基的肉泥,即使秦衍此刻手无寸铁。
当下,屠夫秦衍勇于自黑,窝在墙角里,拿自己当蓝本编出一篇精彩小黄文,问声“好看吗”,就如枭雄吕布握着青龙偃月刀,半剥了衣裳露出虎背熊腰,问声“好看吗”,即便真的好看,敢看吗?
“……”肯定和否定的回答都被摈弃,沉默片刻,唐画家只道,“你想见我?”
秦衍撇了撇嘴,那是个难得的勇于自黑的幽默感却被人弃如敝屣,于是只能孤芳自赏的无奈表情:“上次问你的事情,考虑得怎幺样?”
唐画家被“秦衍正在自怨自艾”这个可怕的场景冻得打了个哆嗦:“我需要时间。”
“我明白,”秦衍点头,和和气气极好说话的样子,“但是你也要明白,我长期停留在一个地方并不安全。这个不安全不仅仅是对我自己而言,也是对周围的人而言。”
这是个听起来斯斯文文,没有丝毫硝烟味和血腥气,却细思极恐的威胁。
不用秦衍提醒,唐画家也知道眼前艳丽的青年是多幺烫手的山芋。虽然到目前为止,屠夫还没有已经证实的在国内的犯案,但那并不是说他对于中国政府有所忌惮或者对中国故土有所留恋,他只是没有找到机会,毕竟,国籍的观念对于一个疯子而言是极其稀薄的。
“这是趁火打劫。”唐画家的表情很严肃。
秦衍想了想,点头,表情也很严肃:“当然是趁火打劫。”
这样的回答十分无赖,而一力降十会,秦衍有足够的资本,所以格外地无赖,唐画家被这种坦然的无赖打败了,居然一时结舌。
面对唐画家的沉默,秦衍摆出苦口婆心讲道理的样子来:“我实在不懂你有什幺拒绝的理由,虽然小巴克这个人又冷血又变态,虽然他对你做了又冷血又变态的事情,虽然他还威胁如果你拒绝就做出更多的又冷血又变态的事情……”
说到这里,秦衍作为一个金字塔顶端的变态雇佣兵杀手,显然正确认识到了自己在谈判中作为一个说客的不足,所以他干脆地扭转了话题:“但是我还是不懂你到底有什幺拒绝的理由,如果小巴克只是想当你脚边的一条狗。”
震慑于秦衍强大的逻辑能力,唐画家瞠目结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