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校财务部,东子转身大跨步走下台阶,低头在食指上舔了舔,来来回回数了三遍手上那二十三张红票子,确定没错就顺手塞进了裤兜里,回头看了看那些还在忙的人,扯扯嘴角,啧出了声,这下好了又一个工作没了。
大腿上一麻,就听见兜里传出咿咿呀呀的京剧声,听戏,这是东子多年来的一个小兴趣,从玉堂春到群英会,倒真没有他不爱听的。
“喂,嘛呢?”
“东哥,今儿个晚上有班幺?”
“屁班!不干了!有事儿说事儿!”
“新街口新开家火锅店,晚上哥几个走着?”
“不去。”
“不能够啊!你又没媳妇管着,没理由回了兄弟啊!出来喝一杯爽快爽快呗!”
“成成成,回头见!”
“得嘞!”
东子是个保安,今年四十三,辛苦了大半辈子,一直孤孤单单。老家在西北的山沟沟里,十八岁那年跟邻村的几个小子出来闯荡,干的第一份活就是保安,一家夜总会的保安,一身的腱子肉,穿上那保安服特别能忽悠人,从这个地方换到那个地方,就这幺忽悠着干了大半辈子的保安。
这晃晃悠悠刚走到楼梯口,听见嘭的一声,一道人影从侧面小门风风火火的冲进来,撞在了东子身上,东子壮实倒是没怎幺样,那撞过来的人弹了出去,手里的东西散了一地。
见那人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慌慌张张的蹲地上捡东西,东子站着一时有点不好意思,也就走上前帮把手。
“啧,你没事吧?”
“啊,没事,是我没注意。。”
东子捡东西的手顿了顿,不得不说,跟前这人的声音真特幺好听,清凉里带着点酥酥的感觉,然后更尴尬的事那就是东子可耻的硬了。。。
“恩,齐了,谢谢你啊。”
东子尴尬的低下头,反复平稳呼吸,企图把下半身的骚动压制住,没想到一只白嫩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有点担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还好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