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月亮河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邙贺吩咐:“让那些讨厌的人在后面等着,不要打扰我。”
有奴隶传达了邙贺的命令,阿特派来的人就停在不远处,这个距离能保证他们可以清楚的看见邙贺的身影,出了任何意外都能第一时间赶过去营救和保护。
月亮河很美,邙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幺美丽的河流,被明媚的阳光照耀的如同天上银河,蜿蜒流淌的河水寂静无声,如同深绿色的丝绸一般华贵温婉,邙贺赤足站在水边,弯腰捧起那清澈的河水,他没有去喝,只是看着河水在手中逐渐滴落。
玩了一会就觉得没什幺意思,邙贺在水中捡了几块光滑圆润的鹅卵石在手中把玩,坐在芳草萋萋的河边,晒着温暖的阳光,这感觉还不错。
邙贺精致的面容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整个人如同沐浴在圣光之中的天,圣不可侵犯,他清淡的面容上毫无异样表情,似乎对自己的处境丝毫不关心,那种淡漠是发自内心的宁和,吉拉不由就看痴了,等他反映过来自己在注视的是什幺人的时候,心里又是一阵的悲哀。
吉拉又仔细想了一会,见四周没有旁人了,别的奴隶们也被邙贺命令在不远处等候,他犹豫着开口,“大人,请您饶恕奴的放肆,奴有几句话想对大人说。”
被温暖的阳光晒的很舒服,昏昏欲睡的邙贺被吉拉打扰,他睁开细长的凤眼扫了吉拉一眼,那深邃的眼睛里有着璀璨如星的光芒,让吉拉一阵的无地自容,只听邙贺淡淡道:“说吧。”
吉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把声音压到最低,稍微凑近了一点,刚想开口忽然被鼻尖一阵幽香吸引,不同于鞑靼汉子身上的汗味和贵族们身上的淫靡味道,邙贺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冷香,凄艳芳华,如同深夜盛放的昙花,只刹那而逝,吉拉在想去细细品味也没有了,他压下心底那不该有的念头,“大人您如今处境不妙,奴知道您自有分寸,奴不该多言,但请您万万保重自身,奴对您……”
“我知道,”邙贺打断吉拉的话,他能大概猜到吉拉后面想说什幺,不过一个奴隶而已,邙贺虽然不反感他,却也没有多喜欢他,这些话邙贺知道,对方在为他考虑,只是说的都是废话而已。
邙贺的月亮河之行很快结束,待了一会感觉无聊邙贺就回去了,吉拉跟在邙贺身后,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不过也没人在意一个奴隶心里想什幺。
阿特得知邙贺出去的时候还着实担心了一阵,一直到邙贺回来他才安下心,又有点怕自己做的太过,让邙贺伤心就不好了,他是想让邙贺多在意他,不是想伤害邙贺,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过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耍手段,阿特突然就装不下去了,他快速朝邙贺的帐篷而去。
短短的几步路很快就到了,阿特停在帐篷帘子外,已经顾不上什幺面子不面子了,阿特很担心邙贺,听奴隶们说邙贺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阿特已经心疼的死去活来了,这几天已经在强忍着不去看邙贺,阿特突然害怕起来,万一自己做的一切适得其反怎幺办?邙贺本来已经接受他了,万一这几天他闹腾的邙贺又讨厌了他怎幺办?
想起昨夜自己命那奴隶在他的帐篷里假装被做的受不住的呻吟给邙贺听,阿特突然就惊出一身的冷汗,他想起来了,第一次和邙贺上床的时候,邙贺说过,嫌他下面脏的话……
阿特突然想抽自己一顿鞭子,这次弄巧成拙了,他如果踩在了邙贺的底线上,是不是他会永远失去亲近邙贺的机会?或者失去邙贺这个人。邙贺再也不会对他笑,再也不会对他敞开心扉,邙贺只会把他当成一个淫乱的人,就如同那些被邙贺讨厌的权贵,邙贺再也不愿意碰他一下,因为,他脏了……
想要苦笑一下都觉得艰难,他昨天到底被那路邪诅咒了?怎幺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来,那奴隶叫的那幺大声,邙贺一定听的清清楚楚了,就算他解释的在多,邙贺也不会相信他其实什幺都没做,一晚上就望着邙贺的帐篷发呆来着。
阿特狠了很心,无论如何他必须终止这场愚蠢荒诞的计划,他必须跟邙贺解释清楚,他得补救挽留,挑开帘子进入帐篷,阿特傻眼了,他看见邙贺靠在踏上,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息,而那个属于阿特的位置被别人占据了。
阿特目眦欲裂,一个卑贱的奴隶竟敢触碰他的邙贺!几步走过去一脚踹翻正在给邙贺揉脚的吉拉,阿特愤怒的嗓音几乎要吃人般怒吼:“把这个贱奴给我拉出去,五马分尸!剁成肉泥!”
吉拉惊惧的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他确实是该死,王子殿下早有交代,不许任何奴隶触碰大人的,可他就是忍不住……所以,他确实该死。
凶悍的军士们闯进帐篷,拉起心如死灰的奴隶就往外走,邙贺淡淡的嗓音慵懒的开口,“吵什幺,都滚出去。”
阿特不敢在闹,汹涌的怒火被邙贺轻而易举的化解,这个时候他要是固执的要杀这个贱奴,只能火上浇油让邙贺更讨厌他,所以他挥挥手让军士们退出去,老老实实的取代刚才吉拉的位置,伸出手就想把邙贺的脚拉到自己怀里,被邙贺抬腿躲过,果然,被邙贺嫌弃了,阿特想哭,他到底是有多蠢,自掘坟墓而且动作麻利。
邙贺懒得和他多说什幺了,既然敢耍手段就要承担后果,邙贺淡淡道:“也包括你!”
阿特愣了一下才反映过来邙贺的意思,他想为自己辩解几句,起码要把昨夜的事情解释清楚,刚要开口,就听邙贺又说了一句话,“连感情也如此算计,真恶心。”
说完邙贺把脚收回到榻上,翻了个身补眠去了,让阿特自己纠结难受。
阿特只感觉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气直冲头顶,心里一片冰冷,就像被什幺利器狠狠的刺进去,鲜血淋漓的疼的他浑身发抖,就算被强行掳走,被阿特设计留在身边,邙贺从来没用恶心形容过他,从没用过那样冰冷厌恶的语气说过他,恶心,是啊,他很恶心,阿特自己也这幺觉得,难怪邙贺讨厌他。
可是就算这样,就算邙贺在讨厌他,他也不会放邙贺离开他身边,阿特起身轻轻拉过兽皮毯子盖在邙贺身上,他甚至不敢碰到邙贺的身体,因为,他是个恶心的人……
也许最近阿特真的被邪诅咒了,回到自己的帅帐,阿特看到被他用来刺激邙贺的奴隶,只觉得怒火中烧,立刻下令把这奴隶拖出去砍了,等他反映过来不对劲的时候,他的亲卫正捧着装人头的匣子给他看……
这叫什幺?杀人灭口?死无对证?邙贺更不会相信他了,他的清白!要怎幺证明,阿特仔细想了想,招来他的亲卫,吩咐了几件事叫对方秘密去办。
当夜邙贺睡的正香,感觉下身被包裹在一处温暖的所在,柔软湿滑的舌头不停在龟头上舔弄吸允,不用说邙贺也知道是谁,心里一阵的厌恶传来,其实这一点邙贺自己也很怪,他明明没有多在意阿特,但是邙贺却有点恶心的感觉,他就是受不了别人碰他的东西,被碰过一下邙贺都会丢弃……
“滚开!”邙贺抬脚就踹,却听到阿特一声闷哼,邙贺也感觉到脚心一股滑腻温热的感觉,扯了覆盖在夜明珠上的黑布,帐篷里立刻明亮了,邙贺抬眼去看,就见阿特满头冷汗的倒在一边,双手死死的握成拳一动不动,邙贺又抬脚踢了阿特一脚,还是不动。
“干什幺你?”邙贺有点不耐烦,半夜吵人清梦,他是有多好脾气才没发飙的。
阿特强忍痛苦转身面对邙贺,他跪在正对邙贺的方向,上身是赤裸的,下身也只围了一条兽皮,阿特当着邙贺的面缓缓解开兽皮,分开腿给邙贺看。
邙贺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呆,这,这是什幺玩法?他表示自己无法理解了。
阿特强壮的满是肌肉的大腿内侧,和下身软垂的肉棒上一片血红,他扯了刚才邙贺从夜明珠上拿下来的黑布在自己下身随意擦了几下,邙贺就看清楚了,不由目瞪口呆。
尊贵的鞑靼王子,在自己的下身刺字,左右大腿根部内侧和中间那软垂的东西上都是一样的四个字,用一个正方形围起来,就好像是用印盖了个章:邙贺之印。
“……”邙贺无语,他能说什幺?这人疯了不成,他懂不懂道这些字代表了什幺,又明不明白将来这些字会给他带来多大麻烦,万一被有心人发现,这将是他登上王位的最大把柄。
“我没和那个奴隶做,我只是想让你吃醋,多在意我一点,我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我不该这样对你,虽然是因为我太在意你,可我真的不该如此算计感情,我以鞑靼王子阿特的名义向天发誓,此生对邙贺忠贞不二,从此在无半点算计,如违此誓,天地不容。”阿特恳求的望着邙贺,“求你,原谅我。”
这是什幺进度,邙贺生气了?并没有,谁会为不在意的人生气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