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玩意儿上面还绑了个蝴蝶结,看起来真的好像是宠物用品。
“我特意加了点装饰,这样戴上去之后心情是不是会愉快一点?”他说。
“……”
果然是你加的啊!
总觉得已经不会感到意外了……一脸微妙地戴上这东西,我摸了摸脖子上的蝴蝶结,看着房间的大门开启,露出了外面白色的走廊。
角鸮站在门口等着我。
看着几个工作人员离去,我收回视线,嘟囔道:“好像换人了?”
“之前的几位员工吗?他们在转移收容物的时候遇到了意外,所以现在换了一批。”他语气如常地说。
我愣了,心里不免升起些许兔死狐悲的忧郁。
“如果现在揍你,会有什么后果?”我试图转嫁自己的忧郁。
“会很疼,我是说你。”他点了点自己的脖子,示意我注意自己的状态。
“呵。”
放弃了这个想法,我做了几个舒展身体的动作,在脑海里想象着一拳揍向他腹部的画面,一边走一边左右观望,第一次有机会打量外面的样子。
和想象中不同,外面的陈设并不单调。
离开了实验室的范围,外面是普通的白色走廊,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着一些简单的装饰,角落里还放了一些绿植。
我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房间,机械门正在缓缓关上。门的旁边挂着一个电子显示屏,上面显示着“特殊收容室编号K3MA”的字样。
朝着右边走,穿过白色的走廊,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开阔的休息区。
整个空间目测有上百平方米,一面是走廊,一面是整面的落地窗,两侧设有吧台、冰箱、咖啡机、饮料机,中间摆放着七八套沙发和茶几。
休息区里的人比我想象中的还多,身着研究员制服的工作人员们坐在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闲聊。
除了他们,还有许多普通的工作人员在旁边的通道里来来回回,彼此行色匆匆,少有交流。
在我和角鸮出现的瞬间,整个休息区都是一静,人们明里暗里地投来了视线。
“下午好。”角鸮就好像没有察觉到这些人的注视一样,十分平常地和旁边沙发上的人打招呼。
“下……咳咳、下午好,霍恩博士。”正在喝咖啡的男人咳了两下,“在实验室以外的地方见到你真是难得。”
“我需要带实验体去做个完整的体检。”他说。
“……你说的实验体是那个东西吗?”坐在对面的女研究员突然说话,并用手指了指我,“它好像要跑掉了。”
乘着他们说话的机会,我两叁步就跑到了落地窗前,贴在窗上瞪大眼睛看着外面。
“没关系,她只是有点好。”角鸮笑了笑。
我无心关注他们说话的内容,只知道一个劲地盯着外面。
透过窗户,我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栋大楼之中。
外面很黑,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正处于黑夜,但很快就发现并不是这样。
空无一物的黑色天空下,是同样空无一物的黑色街道,街道上甚至连路标都没有,两旁却整整齐齐地矗立着一栋又一栋大楼。
这些大楼的外表呈现出饱和度极高的颜色,赤橙黄绿什么颜色都有,我所处的这栋楼就是紫色的。
一眼望去,林立的建筑像一块块插在黑色地板上的积木,明明没有光源,颜色却鲜得发亮,甚至让人有些恶心。
眼睛尚且可以呈现出画面,大脑却无法理解其中的逻辑。
这里绝不是现实世界,更像是一个荒诞的梦境。
我又困惑地抬头看了看天空,想找到一些熟悉的东西,比如天体或者云,但不仅没找到,还看得有些头晕。
玻璃窗上倒映着我的面孔,和记忆里一模一样没有变化,只是身上的这套连体睡衣看起来有些刺眼。
“好了,再看下去我就得带你去做精状态评估了。”
衣帽上的兔子耳朵被人拽住了,是角鸮把我拉了回来。
站在休息室的地毯上,我恢复了智,拍了拍帽子,不敢再去观察窗外,又把视线放回了室内。
有个研究员刚好倒了一杯咖啡,咖啡机的操作看起来很简单,似乎按几个按键就行了。
我有样学样地拿起了一个杯子,放在机器下面接了一杯咖啡。
研究员:“它在干什么?”
角鸮:“很显然是在倒咖啡,应该是好味道吧。唔……这种程度的咖啡因应该不会影响检查结果……”
我端着咖啡走到他们面前,踮了踮脚,目测了一下和角鸮的身高,有些遗憾地看了看他的头顶。
然后把手中的咖啡全部倒在了他的鞋子上。
研究员:“……霍恩博士,它是不是很讨厌你?”
角鸮:“不,我确信她是喜欢我的。”
在对方完全不信任的目光中,他拽着我衣服上的兔耳朵,把我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