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这么说,刘文森看我的眼就更一言难尽了。「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虽然看起来非常想马上跑路,但为了表示感谢,他还是主动帮我提了行李,打算送我到酒店门口,说是担心我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出门在外会不安全。
这话说得也太违心了,我觉得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安全了,反倒是我周围的人很有可能会不安全……
他没有再主动提起我男朋友,路上,我终于有空向他询问关于那个法术的事。
“那个法术?啊……哦!”他精萎靡地说,“我表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本来他很想自己试试,但是有几个步骤光靠他一个人不太好完成,就找我帮忙,想先看看后果……”
好消息是法术成功了。
坏消息是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只要做过清醒梦,大多数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越是不想发生的事,越容易出现。譬如脑子里想到了悬崖,下一秒脚下就会真的出现悬崖;想着绝对不能掉下去,就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掉下悬崖。
梦中的世界千变万化,又极易受到潜意识的影响,包括负面的在内,任何一个想法都有实现的可能。
刘文森每夜都开始做噩梦。
一开始他还抱着比较轻松的心态,因此梦境哪怕转变为噩梦,也不至于太可怕。
但渐渐地,他开始害怕做梦,在清醒时,他的大脑会不受控制地思考起各种可怕的场景,这些构想随之就会在他的梦中一一实现。
越是害怕,越会遭遇噩梦,而无数的噩梦则让人在恐惧中越陷越深。
到了最后,梦开始脱离他的想象,出现了更多难以名状的事物。
巨大的山脉,深远的星空,比星球还庞大的巨兽……人类在这样的景象里渺小得如同微尘,转瞬即逝。许多场景他都无法向别人形容,他在梦中看到的东西,已经超越了人类能够观察的极限。
事已至此,任谁都能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刘文森并没有向家人隐瞒这件事,在表弟被揍了一顿后,两家人开始积极寻找解决办法。
当初在网络上教会表弟法术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甚至动用了一些关系,想找到内部网络里关于这个账号的信息,也都是无功而返。
无法从源头找到解决办法,刘文森只得又尝试了许多方式,不科学的包括求拜佛、请人来驱邪,而科学一点的包括看心理医生,精催眠法(找催眠师)和物理催眠法(找拳击手)……
以上尝试统统失败了。
最后,在一位朋友的指点下,他前往这个城市,寻找一名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高人。可惜那位高人已经快有二十年没有消息了,能不能找到完全是个未知数。
“不过现在我已经没事了,没想到啊,在途中居然阴差阳错地解决了……”刘文森有些激动,打起精,一脸感动地跟我握手,“高人啊!你是真正的高人!”
“其实我没做什么……”我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是睡了一觉,你说已经解决了,应该是我男朋友做了什么吧?”
刘文森沉默了。
片刻后,他恢复了脸上的表情,继续热情洋溢地跟我握手:“高人啊!”
……看来他是打定主意不提起阿撒托斯了。
僵硬地摇了几下手后,刘文森继续转移话题:“女侠,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有事也能拜托你帮忙吗?”
我只好点点头拿出手机跟他交换号码,看到我手机壳的一瞬间,他的脸部明显地抽动了一下,提着箱子的手都哆嗦了起来。
眼看着酒店的招牌已经出现在不远处,我连忙表示送到这里就行。
行李一脱手,刘文森毫不做作地拔腿就跑,一溜烟就消失在了人海。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望着他的背影,我在内心一阵唏嘘,低头戳了戳手机壳,想问问阿撒托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到底是不是黑猫,还想问问关于这个法术的事。
阿撒托斯牌耳机悄咪咪地又戳到我的耳边:“奈亚拉托提普教的那个法术效果其实不是让人在梦中保持清醒,而是让受术者自身的存在与梦中置换,时间一长,他就会彻底变成幻梦境中的居民。”
他一口气回答完了我的问题,还弄得我的耳朵有些痒。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呀?”我小声问。
我只记得梦里的一些碎片,具体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也不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
“没有特意做什么,只要带他从梦中穿梭到现实,法术的效果自然就被抵消了。”
我的好心得到了满足,考虑到自己的精健康,便没有再问其它的细节,伸手把插在自己耳朵里的两根触手拔了出来。
阿撒托斯不情不愿地收回触手,被我塞在口袋里,直到我办理完了入住手续,走进房间里,才要死不活地动了两下。
我放好行李,把阿撒托斯搁在床上,用手机给y报了平安,又给黑猫发了几条消息,问它在做什么。
黑猫:屠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