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他说:“要是害怕就不会去找你了。”
谢衡停顿了几秒,又说:“就连失去记忆,也还是潜意识里会去找你。”
谢衡出车祸没多久,消息早已飞满b市的天,每天堵在门口的记者数不清,全都只是为了从他手里拿到劲爆消息,没人关心过他的伤势。
风口浪尖上,霍家人不敢露面,为了防止他被记者打扰到,霍啸派了一群人在门口日夜守着。
谢衡昏迷了好几天,醒来时脑子一片空白,对周遭的环境充满了陌生,他想不起来曾经的过往,内心只余迷茫和恐惧。
他走到大门口,试图拧动门把手,却发现被外面的人反锁,出也出不去,困在这个房间内,过着犹如牢笼一般的生活。
谢衡转而往窗边走,他伸手拉开窗帘,满屋的昏暗被太阳光照亮了起来,他站在那里,垂下视线望去,不仅陌生,还多了几分想逃离这里的念头。
他目光凝在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上,尽管脑海里并无那张脸的记忆,他还是失了好一会,他不明白这样的失意味着什么,却知道也许她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
当他想要再多看一眼时,对方早就消失在了尽头。
之后他有了逃脱的机会,躲在停车场的角落里几个小时,身体随着地下室温度的降低,浑身冰冷,体力早就快要透支,明明有好几次逃离的机会,却迟迟没有行动。
他心里总感觉前天看到的那个女孩会出现,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想,凭的只是最不靠谱的直觉。
后来证明了他的赌注下对了,也不止一次庆幸,庆幸他能遇到她。
祸福相依,他失去了珍贵的记忆,得到的却是比记忆还要珍贵的她。
他沉吟片刻,忽然说:“你不觉得挺浪漫的吗?”
她一愣,“什么?”
谢衡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疤,“这是我为了向你靠近,努力过的证明,以后要说给我们女儿知道的伟大事迹。”
袁嘉律在他胸膛推了一下,哼了哼,“谁想给你生女儿了。”
他拉住她的手,用自己的手指一根根穿进她的指缝,手心相贴着,交叉握在一起。
“其实生女孩还是男孩都好,”他抱住她,似乎是说着郑重的承诺,“起码我会努力让她在一个温暖的家庭里长大。”
永远都不会再走他的路。
袁嘉律知道他做得到,也许他无法尽到一个儿子该有的责任,但他未来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她心口忽然揪地疼了起来,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因为知道他的过往而难受。
她闷闷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