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周岁入东宫,自小被当做大梁储君培养,随着年岁见长,责任也更大,闲暇时间便更少,自他十七那年入了朝堂之后尤为明显。
而太子爷窝里的那只小兔子没了把门的,自然便圈不住了,背着他到处蹦跶。
八岁的唐知刚褪掉婴儿肥,白嫩嫩的小脸蛋儿在雪地里走上一圈就染了红,是冻的。她身子不好,不敢跑,也只能绕着雪堆走上两圈,看着雪地里的小少年团着雪球往干枯的树杈上扔。
小唐知心善,她想告诉他,那棵樱花树是贵妃娘娘最喜欢的,砸坏了恐怕要挨骂的。
在小唐知的心里,挨骂便是最重的责罚了,什么赔银子和体罚,全然不在她的认知范围内。
小姚鹤鸣老早就看见了这个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姑娘,她扎着两个小团子的揪揪,上头还系了红色的缎子,半张小脸被毛绒绒的领子围住,露出一双怯懦又好的大眼睛,水汪汪的。
她可真好看啊,像…像街上的小糖人,也不对,老张才捏不出这么好看的娃娃。不过,她肯定是甜的,他一看就知道。
许是男孩子的炫耀心,他还在雪地里武了套拳法,等结束了,那小姑娘还在偷看,并无跟他攀谈的意思。小鹤鸣忍不住了,他走到小唐知的面前,指着她的白狐披风问:“你很冷么,穿那么多?你看我,我都出汗了。”
小少年只着了一件单衣薄衫,却热了一脑门儿的汗,他随手撸了把额顶,在冬日艳阳的映衬下,俊俏英气的很。
唐知胆子小,不喜陌生人,但此时却被这个少年的阳光活力带笑了,她向往他这样健康的身体。
一只小手从袖套中怯怯的伸出,递给了少年一只粉色的丝帕。
少年愣愣的看着这只冒着热气的小手,看着小姑娘不知何时露出的半边笑靥,痴了。他心里的小鹿突然就狂奔了起来。
此时,九岁的小鹤鸣眼里只有这个帕子,心里却全是这个小姑娘。他想,智者不入爱河,我入。
此后几日,两个小孩约定好时间,每日都来这里相约玩耍。姚鹤鸣以为这个小姑娘是哪位公主,从她不俗的衣着和谈吐中就能看出。可小唐知却说她是养在正阳宫的。
哦,那就是太子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