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孽畜,魅惑北帝,有悖人伦;狂妄自大,目无尊卑;寻衅滋事,有违纲常;结交妖魔,睹泄仙职;藐视天规,无视天界,有违仙格;但幸得北帝照拂,玉帝开恩不与妖狐计较。而今,北帝与妖狐师徒恩断,妖狐所作所为,北帝不容、界不容、天规亦不容,实乃罪孽滔天之大罪,但玉帝恩泽浩荡,也看北帝之颜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请天规条例:除仙根、剔仙骨、断仙缘、斩仙魂,永不得反天界。”
狐魄儿还没来得及回过来就已经被压到了堕仙台前。
她本就惊魂未定,呆滞了许久,忽而眸光微聚勾唇笑了笑,要说是肝肠寸断可能都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滋味儿。
荒谬、荒谬至极!
天兵随手一挥,落下万尺结界,她就这样与他们都隔绝了。
滚滚天雷电闪刺入她的五脏六腑,顷刻间抽丝剥骨。
狐魄儿茫然的跪在诛仙台前,唇边仍然挂着那浅淡的笑意,自己的运气真的是都在千年前挥霍殆尽了吧!
她轻微的闭了闭眼,如果说有人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的话,那她定是毁了银河系的那一个,不然,这天上人间的至痛,怎会一一都尝过呢,还有什么比炼魂刺魂更炙酷?还有什么惩罚是比抽丝剥骨更痛苦?
她淡淡的笑着、笑着,看着这央央众笑着,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是先堕仙的那一个。
“失策了吧老棍?”她小声的嘀咕着:“一点儿都不靠谱。”
她蜷缩着躺在堕仙台前,看着结界内的雷鸣电闪,她轻轻的动了动嘴角,又几不可闻的说:“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的活着了。”
她记得前不久才跟相望发的誓,自嘲的笑了笑,“天打五雷轰呀、还真灵验。”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看热闹的天兵,都好好的活着吧,自己这样离开了,空余所说的话至少不会再有应验的机会了。也挺好的。
只是、
也挺可笑的,平常看人笑话的不是自己吗?
报应吧!
她一直蜷缩着在瑟瑟发抖,眼皮沉重的已经睁不开了,报应,应该的,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荒唐到无药可救了,北帝现在的这个样子,就是自己勾引的,即便她不愿意承认,“狐狸精啊!”泪水从她的眼眶里的流了出来。
你就是一只狐狸精啊,有什么可强调的,连自己师父都不放过的孽畜不是个狐狸精还能是什么!
她的唇角轻动着,谁也听不清她说什么,又一道天雷劈下,她的意识也渐渐的涣散了。
醒不过来了吧?是魂飞魄散了吧?
是吧,她是这样以为的。
她说:我不伟大,也不会为谁付出太多,但惟愿一人永世无忧,你守天下苍生,我便全你所有。
天雷停下,她妖形全现。
头顶的狐狸耳朵、还有变得妖异的眼睛,以及那极具标志性的满头白发和九条比霜打的茄子还要无精打采的尾巴……她已经全然不知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天兵来到她跟前,厌恶的看了她一眼,抬腿便踹了一脚,她便跌下了堕仙台。
一阵罡风刮过,堕仙台前的结界忽而崩裂。
北帝目光阴翳的盯着堕仙台良久,手中突然青筋暴起,狠厉的扫过众仙,一阵浩气激荡、吓的他们连连退步。
“天喻说了什么?”
天兵们面面相觑无一人敢答。
北帝眼中星河似闪,浑身暴虐的紫气缠绕,参商顿现手中,咄咄逼人。他指向堕仙台前的那个一脚把狐魄儿踢下去的天兵,冷冷的道:“你说!”
天兵颤了颤,上前行礼,“北帝还请息怒,小狐仙犯下严重天规戒律,已是酌轻处罚,北帝乃上古正,还望不要因此大动干戈,有失、有失身份。”
“身份?”北帝冷哼了一声:“那你倒是说说我是什么身份,敢如此和我说话?”
天兵后退一步:“不敢。”
“不敢?”北帝冷眼扫遍漫天的天兵,“这么热闹,我还真是没看出你们有什么不敢的?我倒是想听听,我的人到底是犯了哪条天规戒律落得诛仙的下场?”
“这……”
“说!”北帝一声爆喝响彻天地。
天兵抬手一扬,那金光闪闪的天喻便现于天边。
北帝看了一会儿,抬剑直指天兵下颌念道:“你的天帝真是好个厉害,此孽畜,魅惑北帝,有悖人伦?谁看见了?”
他寒光一扫继续念道,“狂妄自大,目无尊卑?”他压着怒气声音更冷的逼问道:“碍着谁了?”
“寻衅滋事,有违纲常?”参商的剑锋在天兵的铠甲上突然划出了一条口子,“让你们的玉帝来跟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做纲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