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拖着这副落魄模样狼狈的身子返回拜仙堂,路过竹林时,只见狐羽枫和拘灵一前一后的站着,她愣愣的停下脚步看着……
一人赏竹一人赏你,一人孤寂一人陪你,而最难得的相伴也莫过于如此,你陪的那个人是我,而我爱的那个人是你。
她忽而又想起了北帝。
化形前,亦是如此,守在他的身后,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望着的方向,只知道他望着她也便望着,却从不去计较他望的是什么她看的是什么,反正方向对就是对了。
她转了个身,换了条路。
可错还是要找个机会认的,她无耐的笑了笑,怎么认错的一直都是自己呢?
凡事对她好的人,她都为他们带去了诸多的烦恼,她活着就是一个错,而且还是那种大错特错。活不起也死不起,还真是不招待见的身子金贵的命,正所谓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
祸害!自己就是那个不折不扣的祸害了。
翌日。
她恭恭敬敬的给狐羽枫认了个错,又看了看拘灵看着狐羽枫那种护犊子的小眼,了然于心的一笑,她又递给狐羽枫一个鼓励的小眼便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想开些吧,既然死不了,日子总是要混下去的。
狐魄儿和相望大摇大摆的混进各种风月场所,再也不用畏首畏尾的吃鸡,豪爽一挥,包场,请全醉仙楼女子一起吃。
于是,很是搞怪的场面,整个醉仙楼的人全都是满脸尴尬的吃着除了鸡大腿以外的鸡身上的各个部分,只有她和相望大摇大摆好不自在的乐在其中,捧着满满好几盘子的鸡大腿、吃的其乐无穷。
突然,刮进一阵阴风,她听见了阴兵说话,酆都大帝要去岐山,那里有上古妖兽出现,甚是难缠,前去收服。
她顿时就扔下了手中的鸡大腿,起身就走。
“干什么去啊?”相望急忙拽住了她,一脸慌张的问。
她不耐烦的拍开相望的手,“没听见吗,我师父要去收妖兽,我不在身边怎么能行?”
相望懵逼似的看着她,狐魄儿愣了愣,“我、我被赶出来了是吧。”她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又坐了回去。
但起身容易再坐难,她如坐针毡似的慢慢的扭过头,对着相望笑脸相迎,“我、我就去看看。”说完转身就跑了。
相望:“……”
狐魄儿飞身至岐山之巅,隐匿起来远远的观望,她抬头皱了皱眉,天空中满是阴云密布的。
突然,一只巨大的鸟兽飞了出来,通体黑色,妖气凝重,北帝浑身上下散发出紫色光晕瞬间就将大鸟笼罩在内,大鸟在光照中一阵撕嚎,疼痛难忍,四处乱撞,撞的山摇地动,过了好一阵儿,那只大鸟才无力挣扎,摔在山顶。
北帝仍未动,只是随意的向她的藏身之处扫了一眼便目不转睛的继续注视着地上已经死去的大鸟。
有着茫茫杂草堆作掩护,狐魄儿还是忍不住的抖了抖,应该是看不见自己的吧!
突然,一阵大火从大鸟身上熊熊燃烧了起来,杂草堆在她愣儿的瞬间猛的就烧没了一大片。
狐魄儿心一沉,有些慌张了,都烧光了自己怎么办?
但好在这火似乎是被控制住了,不然这就不止是烧杂草堆的问题了,而是变成烧山了。
狐魄儿安抚了一下七上八下的小心脏继续看着。
火光燃尽前,一声嘶吼乍然划破天际,一只泛着淡紫色光芒的大鸟还带着满身的火光咆哮着急掠冲出,那强劲有力的振翅一挥,就带起了罡风束束,狐魄儿被风吹的眯起了眼睛,脑子混乱之中还能想到一个词语‘颠鸾倒凤’……真是震撼啊!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杂七杂八的大鸟,也不是妖兽,竟是雄凤和雌凰鸑鷟[yue zhuo],此乃祥兽啊!
随着它们自带暇光的游过天际,竟连它们身边的云彩都已经变成了五彩祥云,流光溢彩倾泻而下,华丽又尊贵。
狐魄儿啧啧的摇了摇头,真不敢相信,竟亲眼目睹了一场身临其境的凤凰浴火重生的盛大场面,真是长见识了。
鸑鷟冲天而下,化成一男一女两个人形,男者王者风范,女者雍容大气。
他们跪在北帝面前行礼,即使他们是跪拜着的,但他们的姿态依然很是典雅高贵和刚才那漆黑的气场完全不同。
鸑鷟他们拜了拜后站起身,狐魄儿竖着耳朵听了,雄凤说:“多谢北帝救命之恩。”
“何故如此?”这个声音……不冷不淡!
雌凰哽咽了一下说:“百年前,我们这儿来了一只红衣恶鬼,为提升自己的修为,将我们困于此山之上,又陷我们于不仁不义,每日以腐肉喂之,遂染了一身的浊气,以此来霍乱我们的心性为之作恶百年。”
雌凰有些说不下去了,雄凤继续说:“她,霸以岐山,食我之子,吸人之髓,周边百姓均长期受扰或受到迫害,这一片土地,早就成了人间地狱,今幸得北帝相救,感激不尽。”
红衣女鬼!!!
狐魄儿咬了咬牙,除了红罗,她想不到其他了。
狐魄儿眉头一皱,若真是红罗,那定是冲着报复她来的。
她的这颗乱糟糟的心,早就经不起一丝半点的风吹草动了,她乱上加乱,恨不得一刀一刀的把红罗给剐了。
空余的话语又如惊天炸雷般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你不妖言惑众,而众人却因你被妖言所扰,你又当杀不当杀?”她抖了抖,真真的没想到看个热闹还能看出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