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魄儿哦了一声的没有心领会的继续说:“待它还没来得及回过的时候,又被雷公的大雷给劈了个正着,这种触电般的感觉,甚是酸爽也相当的提,劈的它是筋脉尽断、两耳轰鸣,一时间这个世界所有的声音都与它绝缘了。”
白无泱想象了一下,竟闭着眼睛低低的笑出了声,本来挺惨的,可她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形容词往上面一加,就是觉得挺好笑的。
“!”
狐魄儿抿了抿唇,不知道他的笑点在哪里,自己是尽量往着文化这方面上靠的,能想到的词都加上了,形容的不惨吗?
行吧,反正讲故事呢,笑总比哭强是不是?
她继续注意着措辞说:“它、它眼泪汪汪的好想戳着雷公和电母的大鼻子头问一问,这两个傻子是商量好了的吗?”
“茫茫天地数万里,浩瀚无垠无边际、那么大个疆域非是这不偏不倚、正正当当、准确无误的劈它个猝不及防歪打正着?”
狐魄儿说着现在还有点气愤,“也不知这二位是不是带着千里眼出门的?”
手法这么准!
“但是,她只能无助的小声嘀咕着:我乃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嫡传大弟子,我也敢劈,活腻歪了是不是?”
“是啊,它怕啊,它不敢大声嚷嚷啊,要是被它师父发现它偷偷溜下来的话,这货、”她咳了一声又瞟了白无泱一眼说,“它的师父一定会惩罚它的。”
白无泱低了低头,用手遮住了半张脸,可狐魄儿看出来了,他还在笑!也不知道再笑什么?而且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好笑。
白无泱对待“这货”两个字,还是颇为适应的,而且,他也知道,这货后面想要接的话也肯定不是刚才那句,有点……可惜!小野狼刚刚反应有点快,他没有听到。
狐魄儿轻轻呼出一口气,继续说:“于是乎,它和它的九条大尾巴就这样无助的360度无死角的在高空自由旋转着,速度是嗖嗖的,很是拉风,它自由了,果真也是快乐和痛苦并存着。”
狐魄儿又看了白无泱一眼,“……”笑吧,你就笑吧!但白无泱突然间又收敛了笑容,他怕自己笑的这么明显了,一会儿她又开始挑三拣四的说,那自己又得费力气脑补了。他说:“抱歉,你继续。”
“……、……它手脚并用紧紧的把自己攒成了一个球,能美一些是一些,落到地上还真的像球似的弹了那么几下。”
“但它还是多多少少要点脸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承认被劈被电被摔惨了的自己,就算是亲娘站在面前,都认不出它的事实呢。”
白无泱的唇角一勾她立刻就看了过去,白无泱马上收敛了,闭上眼,装的很淡定从容的听着。
狐魄儿一脸的莫名其妙,顿了顿继续说:“它呲着牙,小腿用力,奈何这老腰不给力,好似摔折了那般,只能无奈的趴在地上,哀叹自己的悲惨人生。”
“趴了片刻后,它方才觉的浑身有了一丝力气,便慢慢的站了起来,握紧拳头,跛着脚,努力的翘了翘那高傲的尾巴,不曾想、比那霜打的茄子还要蔫。”
那一双泪眼汪汪的大眼睛呀,是有多委屈,如洪水泛滥,如黄河决堤般,可是它倔呀,眼泪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让它流下来呢,它忍着,忍着……忍着……麻蛋,真的是忍不住了,自己真的是太惨了!
狐魄儿在心里感叹一翻后说:“它看了看那纤细但又确黑的腿……”
“又看了看那软糯但烧焦的毛……”
“还有那高傲但斗败的尾巴……”
“哭,已经不足以表达它内心深处的悲伤了,报复的小情绪霎时间就十分高涨,它冲着天上怒吼一声:雷公电母给老子等着,等我回到天上就把你们撕个稀巴烂,等着,你们都给老子等着……”
狐魄儿说:“活了近千年,那是它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老脸丢的精光。”
它、伤痕累累的艰难的向前爬行,第一次觉得这高傲的尾巴是累赘,太重了重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护着它们了,只能任它们像个扫把一样在身后拖沓着。
那一路,走走停停,在它的记忆里,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但也只是除了昏迷就是在匍匐着拖着尾巴前行着。
她说:“浑浑噩噩中,它看到了一间屋子,不管不顾的便拖着尾巴从门的缝隙中挤了进去。”
满屋子的供奉真是大开眼界,特别是这扑面而来的香火气,特别的纯正香甜,它动了动小鼻子大大的吸上那么一口,顿觉浑身舒爽。
这种舒爽的感觉,真是让它不自觉的就想翘起自己的二郎腿好好享受一番,于是它铆足力气爬上供桌,仰面朝天,大字的造型一摆,就去抬它的二郎腿,“呜呜呜……”
狐魄儿哭了,白无泱突然睁开眼回眸看她,她奸计得逞,嘴角一扬又笑了道:“是故事中的九尾灵狐哭了。”
可、白无泱分明的看到她也流下了眼泪,狐魄儿抬起手随意的擦了擦,继续道:
“它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哭唧唧的吼着腿疼。”
疼,疼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白无泱再次阖上了眼,她眼尾处的泪虽是擦掉了,可那余红却还在眼尾处留着。
他听见她在说:“算了算了,不拘小节嘛。”
装不了乖耍不了酷,关键是也没人看,于是乎呲着牙扶着腰,它又一瘸一拐的从供桌上爬了下去,很是规矩的坐在了地上的蒲团上,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不能太放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