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的开口,“我知你不愿,但你不许说。所以,除了这颗心最为贵重,我也再无其他了,均是薄礼而已,那颗心你不要,就别再薄了我这片心意了。毕竟、你我相识一场,送你点小玩意儿也属平常,并不厚重也非大礼,收下无妨。”
狐魄儿眼睛眨了眨,还想摘下那个镯子,她不见色起意也不水性杨花,知道自己心之所属是谁,他的百般示好,只会让她心生别扭。
沧旬看着她的样子,苦笑一下,“摘不下来了,对我好一点行吗?”他又将她固在了怀里。
“让开!”
“不想!”
碧天忽而寒光一闪就在沧旬的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
“啧!”沧旬力道一减,狐魄儿便弹开了他的手。
“真扎啊?”沧旬说。
狐魄儿瞪了他一眼,“我若真是能扎死你,我师父倒也是省事儿了。”
“可不可以不提他?”沧旬脸色沉了沉,“你们不能……”
“什么能不能的?”狐魄儿吼道。
其实她是心虚的,她明白他想说什么,但是她抗拒,她更希望自己糊涂些,不想活的那么清明。
她只是想心虚的大言不惭,不想明目张胆的大逆不道。
她只想自我否定自我麻木,自己只是一只成了精的白狐而并非是一只人人唾弃的狐狸精。
她就想这样糊涂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谁都别来提醒她,若把她的小心思放在大众之下,她会颤抖的。
沧旬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微微动了动嘴角,“对不起,是我妄言。”
沧旬看着她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藏的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心如刀绞。
此情路漫漫,定是诸多坎坷荆棘,即便是两情相悦,但奈何苍天不渡。
他摇头苦笑道:“若你心中那人是我多好,就会省去诸多烦恼。”
狐魄儿用余光偷偷的看了看他,咳了咳,她又想转移话题了,便开始了不经脑子的打着岔,“你给了我这些,是不是倾家荡产了?毕竟、毕竟这花海几乎覆盖了大半个第六天,还有拘灵这样上古的宝贝,还有这不知道干嘛用的玉穗腰牌,你、未必就会输。”
沧旬看着她别有深意的笑一下,“这是舍不得我死了吗?想与我双宿双飞?”
狐魄儿暗骂一句:麻蛋,就知道不能对这鬼东西说什么好话,说点就膨胀,“巴不得您早点魂飞魄散,免得百姓遭殃。”
沧旬笑的肆无忌惮却眸中幽深的看向了那片花海,久久没有说话~
狐魄儿无聊的便想去摘一片花,这花香虽不浓郁,却也是淡雅芬芳,闻起来倒是能让人静心凝,可她的指尖刚一触之,便划伤了一条口子。
伤人啊!?
沧旬急忙帮她止住了血,生气的唤出花种,“相望,你要快速的熟悉主人的气息,若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相望眼泪汪汪的憋屈道:“可是、可是我是您亲自培养出来的,我不想离开您……”
狐魄儿惊讶,这小东西还会说话?
沧旬眉头皱起,周身也散发出寒气,“放肆,我已将你赠与,速速认主。”
相望身躯小小的,圆的像个球一样,很难分辨出四肢在哪,可狐魄儿却仍能感觉到它跪下了,眼泪汪汪的朝沧旬拜了三拜,然后跳到狐魄儿的跟前,用着稚嫩的娃娃音说道:“拜见主人,今后相望只为主人马首是瞻。”
这种场面本就有些尴尬,现在她更尴尬了,有种拆散一对璧人的感觉,狐魄儿看了看相望又看了看沧旬,相望一副难舍难分的表情,虽跪拜了她,却眼角的余光不时的向沧旬瞟去,而沧旬倒是一副面若冰霜的表情不再看它。
“那个……你们主仆情深,不然……你就留着相望吧,自来我也是不想要的。”
相望听她这样说,顿时瞪大了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沧旬,希望沧旬可以改变主意,它缩在狐魄儿的腿边,她能感觉到它的小情绪,迈开小腿来来回回的好几次,就是不敢向前也不敢说话。
她低头说道:“相望,你有话要对他说吗?说去吧。”
狐魄儿心里暗道,此时此刻她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像是一对小夫妻在闹别扭,她过来调停的~
相望鼓起勇气,又一次站在了沧旬的面前,捏声捏气的说:“主人,我们有三万年没见了,好不容易您回来才几天,就要将我送人了,我、我、我舍不得您。”
!!!
三万年?
没听错吧!
这群老怪物小怪物现在是多大岁数?
狐魄儿感叹自己才一千年的道道,这……手指头是数不过来了,顺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指头,突然感觉到了两道余光向她瞟过———
呃……没错了,相望也会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