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低眸间,看到这只安静的小妖精又以折枝做笔画了一副无遮无掩的亲昵举止……
大大啦啦的还挺醒目……
白无泱轻抚额头闭了闭眼,恨不得狠狠的踹她两脚,但也只是轻轻的踢了那么两下,“天亮了,起来赶路。”
转身间,便带起一阵清风,就将那副更加羞耻的画作吹的丁点影子都不剩了。
可、
却不代表,就在他的脑海中也同样的抹除了。
人烟之处,并不乏集市,集市之地,定是热闹非凡。
狐魄儿笑眯眯的跟在白无泱的身后走着,记性好时,便是端的那副仙风道骨俊逸飘尘的样子,记性差时,就是散散漫漫放飞自我吊儿郎当的模样,且时不时的还会偷偷摸摸的做些个自以为白无泱不知道的小动作。
时而撩撩这个姑娘、时而撩撩那个姐姐,一顿飞眼飞过去,定是引得回眸驻足者无数。
白无泱着实受不了了,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拽到了身前低吼道,“狐魄儿你还有完没完?这么招蜂引蝶的你想干什么?”
他瞪了她一会儿,又负气道:“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老实的呆着?做不到就给我滚的远一点!”
狐魄儿被突然的一拽,先是一愣,随后莞尔,“师父吃醋了?”
白无泱瞟了一眼旁边的那群莺莺燕燕,冷着脸,“我跟她们吃什么醋?倒是你自己应该多喝点,醒醒你这个脑子!”
狐魄儿笑的很开心,跟着他边走边说:“那可不行,我会将醋坛子打翻的。”
“喝个醋,还能喝醉你不成?”白无泱低声的应和着。
“然也。”她说:“自古就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说法,有些时候,有些人的醋可是比那美酒更加烈人呢。”
白无泱的脚步一顿,“什么叫做有些人的醋?”
狐魄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又笑而不语……
白无泱皱着眉头又瞪了她一眼,“你可知何为本分?”
狐魄儿琢磨了一会儿,很谦虚的说:“请师父赐教。”
白无泱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间看向她,“你唤我什么?”
“自然是师父!”狐魄儿笑意涔涔的也看向了他。
白无泱点了点头,“你是我何人?”
“自然是弟子。”狐魄儿对答如流。
“我又是何人?”
“道长是也!”狐魄儿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你又是何人?”
狐魄儿微微一愣,低眉顺眼的答:“妖精一个。”
白无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答的都没错。”他又问:“你可知分寸?”
狐魄儿谦卑的说:“师父请讲。”
“何为师父?”
狐魄儿想了想,“弟子最尊重的人。”
白无泱的眉头挑了挑,“那何为弟子?”
“最爱师父的人。”狐魄儿想也不想的答。
白无泱眸光微潋,“何为道人?”
狐魄儿答的非常爽快,“一身戒律的人。”
白无泱目光忽而柔和,唇边浅笑,“何为妖精?”
“我!”
白无泱抬了下眼皮,“答的也不算错!”
他说:“何为本分?便是知道自己是何人,知道对方是何人,分清了身份,便也分清了本分,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做的,什么是自己不该做的,此为本分。”
他笑了笑又继续说:“何为分寸?那就是找好自己的位置,做分内之事,不越举不妄言,师父的玩笑开不得……”
白无泱看着她,目光微蹙,嘴角轻挑,“调戏师父的话、自然也是说不得。”
转身后笑容仍在,他说:“记住了吗?”
狐魄儿谦卑的很,“弟子脑子不好使,今后就劳烦师父多加提醒了。”
“放肆!”
白无泱再次驻足,侧眸看着他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弟,“是不是我对你太过仁慈了?真若是脑子不好使,那我就帮你长长脑子。”
很快,二人就进了一家客栈。
客房内,剑光一闪,桌上就堆了一摞的书。
狐魄儿愣了一会儿,随后一脸吃惊的看着他,“师父这是让我读书?”
白无泱摇摇头,“不是读,是背,你不是脑子不好使吗?”
狐魄儿的指尖从书上抚过,笑意颇深,她捏了捏眉心说:“师父,你确定是真的让我背而不是开玩笑吗?还记得阿狸曾说过我的流氓文化哪里来的吗?”
她翻了翻书又向着他的跟前凑了凑,忽而双眸一弯,轻声轻气的说:“师父就不怕我越看越流氓呀?”
白无泱眉头一皱,吓了一跳,压着火气看了她一会儿,才开那尊口,“狐魄儿,我还真是低估了你这寡廉鲜耻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