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追杀你们的是雪狐一族的人?”白绒绒问道。
常羽似乎有些疲惫了,已经合着眼开始休息,常晗便回答了她的问题,“雪狐一族同我们一向不合,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结下了仇怨,若是半路见到了,也是不死不休的。”
白绒绒想到上次她偷跑出去,遇到的追杀场景,点头,“那你们既然被追杀,为何不向族人求救?”
常晗顿了顿,想到他们被斯寒迫害的时候,白绒绒并不知晓,苦笑一声,“就怕求来的不是援兵,而是更多的敌人。”
白绒绒疑惑,常晗摇头,“我们雪狼一族,自从百年前,老族长死后,便是如今的新族长继任,但新族长品行不端,如今正是内讧的时候,我哥哥的实力算是同辈中最出众的,族长为了让他自己的儿子能够没有后顾之忧,便时刻都想除去我们兄妹二人。”
白绒绒明白了,原来妖族之间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权利争斗,真是随处都是勾心斗角。
“那你们现在怎么办?”白绒绒问道。
这两兄妹不就是腹背受敌,处境艰难吗?
常晗低头看了看常羽,伸手摸了摸雪狼的毛发,情坚定,“我要回到族里去。”
常晗勾了勾唇,“那里就是我们的家,没人能赶我们走,若是有人想要伤害我们,我就揍回去,该是我们的东西,我不会让,不是我们的,我们也不惜得要。”
白绒绒微微张着嘴,这样豪气果决的女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白绒绒想了想,从乾坤袋里摸出了一瓶伤药,伸出手,“这是止血疗伤的药,你们应该受了伤,用这个吧。”
常晗一愣,看着白绒绒手里的瓷瓶,“不用了。”
白绒绒歪头,朝着冉如玉的方向看去,冉如玉明白了她的意思,无奈摇头,将瓷瓶接过来,直接丢到了常晗面前。
白绒绒笑着,“你们还在被追杀,要是一直受着伤,肯定会更危险的。”
常晗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将瓷瓶捡了起来,“……多谢。”
这少女说的没错,受了伤的狼,在这雪山中,活不长久。
常晗打开瓷瓶,闻了闻味道,确定没有危险,这才从里面倒了一颗丹药出来,给常羽吃下了。
不过片刻,常羽的气息便平稳了许多,常晗便知道,这药定是十分珍贵的,看向白绒绒的眼,也多了几丝亲和。
“你们来阿拉克斯雪山,可是要做什么?”常晗问道。
白绒绒拽着冉如玉的衣服,闻言,一撇嘴,“本来是要来找东西的,结果现在和他们走散了。”
常晗顿了顿,“如果你们如今没有归处,不如和我们一起先回族里。”
白绒绒一愣,“可你不是说雪狼一族正在内讧吗?”
“的确不算太平,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恶人。”常晗说道,“我们在族中这么多年,也是有些能够信任的朋友的,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白绒绒有些纠结,自己要是到处乱跑,虺司他们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常晗见着白绒绒的情,便知道她的为难之处,于是提议道:“若是你担心你的同伴找不到你,我会在这里留下一个记号,他们要是到了这个山洞,就能知道你的去向。”
“而且你们独自两人在雪山之中,若是遇到下一次雪崩,没有躲避之处,还是很危险的。”
白绒绒扭过头,尽管看不见,还是望着冉如玉,扯了扯他,“去吗?”
冉如玉沉吟片刻,摸了摸白绒绒的脑袋,“好。”
于是这事情就定下了。
等常羽一觉醒来,伤势好了些,便化为了人形,几人一同离开了这个山洞,毕竟斯寒一伙的人已经知道这山洞的位置,若是寻仇折返回来,又是一堆麻烦事。
而虺司三人追着镜子的气息,正在寻找白绒绒的踪迹,虺司裹着兔毛毯子,脸色阴沉,寒冷的天气,还有体内龙魂隐隐散发的暴戾,让他心情十分不稳定。
月咆和月啸走在前面,月啸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虺司,咽了一口口水,低声说道:“兔子不见了,大人心情好像更不好了。”
月咆白了一眼月啸,“我心情也不好,别招惹我。”
月啸一撇嘴,嘟囔了一句,不说话了。
几人一路追到了一片雪地上,那镜子突然悬浮在半空不动了,月啸四处看了看,只有一片茫茫的雪地,一皱眉,“你确定在这儿?”
镜子没动。
月咆蹲下身,抚了抚雪地,抿了下唇,“埋在下面?”
月啸瞪大眼睛,“不可能!埋这么久,兔子都僵了吧!”
月啸刚吼出这句话,便看见虺司冷着脸走了过来,顿时噤声,闪到一旁不开口了。
虺司闭眼放出灵识,他的确能够感受到白绒绒残留在这里的气息,瞳孔猛地一凝,暗红色的戾气在其中凝聚,妖力猛地迸发,以他为中心,风雪四起,月啸重心不稳差点被吹飞出去,还是月咆拽了一把,这才稳住了。
积雪散开,一个山洞出现在几人面前。
月咆和月啸对视一眼,连忙走了进去,在感受到里面残留的其他气息时,脸上都变了变。
虺司闭了闭眼,嘴角勾起了一个冷漠的弧度。
“……冉如玉。”
月啸扯着月咆,几乎都快要抓狂了,“冉如玉怎么会在这里?他不应该在灵静山守着吗?这里已经够乱了,他来添什么麻烦?”
月咆捂着耳朵,“别问我,我怎么知道。”
月咆说着,扭过头,避开了月啸的视线,却注意到了山洞角落里的一个标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