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所有人都明白,这个“谎言”他已经撒了七年,一台细水雾不加水都重达10公斤,加满水更是达到30公斤,怎么可能不重,更何况是六天五夜翻山越岭天天背,作为老消防员,作为一班之长,他从没喊过一次苦,叫过一次累,即使肩膀被勒出了血丝,背部磨破皮,他也从来没有退缩过,他是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激励班里的每一位战士,鼓励他们,无论如何坚守好自己的岗位,再苦再累都要坚持下去。
其实钟波不仅细水雾用得好,点烧也是一把好手,在六天五夜的灭火战斗中,为防止火势大面积蔓延,他数次担任点火手按照前指的要求对指定山林进行点烧,因为经验丰富多次得到了云南森林总队齐兴彬总队长的表扬。
我不累,不危险
“前面林子太密,有倒木,油锯手在哪里,油锯手上前来”,这是6天5夜里他听到过最多的话,他叫敖学庄,是灭火分队的油锯手,跟砍刀手王浩一样是直属大队一中队刚入职的新消防员,从小在大山里成长的他体能素质好,身高不高却很精干,20多斤的油锯是火场上最难携带、最危险的工具,但他却始终做到锯不离身,不管林子有多密,地形有多复杂,他总是能跟砍刀手开出一条最快抵达火线的路,有密林他就用油锯,有倒木他就用手搬、用肩扛。
5月9日,是他第6次跟随中队参加灭火作战任务,抵达火场已是晚上10点,到处都是油松灌木,大火还在不断蔓延,队伍行进却十分缓慢,眼看就要抵达火线,一条巨大的深沟和一棵棵粗壮的倒木横在所有人面前,挡住了去路,看着对面燃烧的大火,大家在原地焦急万分,晚上是扑火的最佳时机,等待势必会延误战机,可面对眼前的深沟谁也不能保证下去会不会滑入深渊而且还有满地的倒木,这时他突然说“教导员,我下去开路”,说完拿起油锯便向深沟走去,他一只手提着油锯,一只手紧紧的扒住地面,用脚不停的向下试探,每向下一步,就离火线近一步,每清理一棵倒木就离胜利近一步,就这样他一棵一棵的锯,一步一步的消失在所有人面前,不知过了多久,沟底突然传来了他兴奋的呐喊声“兄弟们,沿着我的路径下来吧,一定要注意脚下!”,就这样,所有人在他的引路下,跨过了深沟,赢得了时间控制了蔓延的火线。
有人问他一个人下沟那么危险怕不怕,他说“不怕是假的,但再深的沟总要有人先下”。5月10日是母亲节,短暂休息的他用纸巾擦了擦又黑又脏的脸,拨通了母亲的视频说道“放心吧老妈,我不累,不危险,你看脸都不黑,母亲节快乐,我爱你”,队伍转场,挂断视频,他又扛起油锯跑上前去。
不用怕,火不大
5月10日安宁青龙火场,地形以山地为主,植被为针阔混交林,灌木藤条纵横密布,现场风力5-6级,地下火、地表火、树冠火燃烧异常凶猛,已经形成立体燃烧,火焰高度最高处高达几十米。虽然入职六年参加过30多次灭火战斗,但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火,吴何状的内心也开始害怕起来,不过作为骨干,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须打头阵、压火头。“根据火场情况,支队前指命令我大队架设水泵对火势进行控制,二中队负责架设水泵铺设水带,一中队负责跟进清理,有哪位班长自愿担任水枪手跟我上前扑打火头”“报告,我去”。教导员周明泉话音刚落,吴和状便主动站了出来,作为中队的“多面手”,他不仅是一名优秀的观察员、砍刀手,也是一名出色的水枪手,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他的身影,没有过多的语言,他抱起水枪头就冲到了火线最前沿。
火借风势越烧越大,山越来越陡,滚滚热浪不断向他袭来,几次摔倒在地,这是他经历过最艰难的战斗,他腾不出手挡住脸,只能顶着热浪与火魔搏斗,这边身体烤得无法忍受了就换另一边烤,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六个多小时的鏖战他没有要求过换人,一直坚持到大队负责的火线全部扑灭。从下午到凌晨,他湿透了全身,战靴里灌满了水,脚被泡得发白,脸上也被树枝划出一道道伤痕,鲜血还来不及流下来就已经凝结了。
撤下火场已是凌晨,指战员们席地而睡,气温越来越低,全身湿透的他难以入眠,掏出手机,他逐个回复了火场上来不及回复的微信,然而不管是父母还是朋友却始终只有那一句“火不大,不用怕,吃得饱,睡得好,不用担心”。
我不知道,6天5夜里还有多少指战员说着这样那样的谎言。但我知道,他们让父母妻儿放心是真的,没有危险是假的;让亲戚朋友宽慰是真的,不苦不累是假的。这样的谎言他们还会一直说下去,因为他们的肩上扛着责任和使命,心中装着国家和人民。
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谎言”,亦是一句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