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太让你们来找我?”陆修辞没让他们进屋内,四人站在小院子里。
“是。”余秋可说。
“呵,也就只有她老人家还肯信我。”陆修辞苦笑几声,还是用慎重的语气警告,“我在外头名声不好,你们先去问问吧。”
“陆先生,哪怕外人说千言万言,都不一定是真实,我与夫婿是真需要一位有想法、能做事的人……我有我的仇要报,那么陆先生您呢?”
余秋可说完,就带着谢九怀告辞。
在陆宅关上的前一刻,余秋可将一张抄有地址的白纸塞给妇人,“若陆先生想明白了,再请他到法租界找我。不过还请叮咛陆先生,唯有找到我余秋可或是我夫婿谢九怀才可商议,其余人士皆不可信。”
离开陆宅,说好等他们一会儿的出租车已经不见踪影。
问了好几户人家,正好有一户的牛车要去县城,余秋可将没送出去的糕点转给那家人当成车费,顺利搭上。
谢九怀脱下西装外套,盖在余秋可的腿上。
余秋可感激地看了眼谢九怀,只是碍于除了驾车的那位老叔之外,车上还有一对中年夫妇,便没多说什么。
“小俩口,感情真好。”大婶说。
余秋可抿嘴笑了笑,当作回应。
大婶又好地问:“你们刚才去陆家?认识的?”
“帮一位老人家走亲戚。”
“那位陆先生……总而言之,你们夫妻俩别走太近。”大婶瞧了眼谢九怀,“别让陆先生带坏风气。”
余秋可没追问,虽然白老太太与陆修辞不说,但她依旧保持看报的习惯,早就知道这位陆先生正是近来闹得风风雨雨的换妻事件主角。
都说陆先生肖想宋先生之妻,便将宋先生灌醉并送到自己的妻子王女士床上,而自己则是爬上宋先生妻子李女士的床。
事后宋先生与王女士一齐将陆先生告上法院,而陆先生将毕生积蓄全赔给了那两位。
至于方才开门那位妇人应当就是宋先生的原配了。
其实很多问题点都说不过去,但这不妨碍人们嗜血嗜腥的本质。
但凡事情若只看重表面,那就遗失了寻找真相的机会。
余秋可是信任白老太太的眼光与自己的判断。
她不可能重用一个叁观有问题的人,但她坚信越是有情有义之人,越容易被人利用。
中年夫妇见谢九怀与余秋可没有打算深谈陆先生的事,立刻消停热情的搭讪。
谢九怀想将余秋可揽进怀里护着,偏偏余秋可不让。
余秋可仅是倚着谢九怀肩,闭目养。
中年夫妇倒是自己聊出兴致,说起隔壁张家村发生的人异事。
“张大山他媳妇不是生了?”
“不是说肚子大的速度太快,忽然就生了?”
“对,就是这事,才怀胎四个月左右,差不多一百二十天就产下一对双生子,孩子是挺健康的,但若他媳妇没偷人,就表示这孩子可能不太好。”
“不太好?不是说健健康康的,怎么又说不太好?”
“是邪气、邪种的那种不好……村民说要请诚隍爷出巡来看,不过昨天村长带人去张大山家放火,把张家村今年秋收不好的原因怪罪在那对双生子!”
双眼紧闭的余秋可悄悄地握紧张拳头,谢九怀也听出一点蹊跷。
“人死了?”
“说是一家四口全不见了,但当时出入口都有人守着,也没见到人逃出来。”
“造孽啊……”大婶的一句造孽也不晓得是在说放火之人,还是双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