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仙长请留步!”身后传来急切的呼唤声,顾云泽回过头,薛锦铖和旻紫玥从绝尘殿已经赶了过来。『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方才是贫道失礼了,还望顾仙长恕罪。”薛锦铖把手中的拂尘一甩,搭进了臂弯,对他施了一礼。
“得罪。”旻紫玥也露出了带有歉意的情。
“无妨。”顾云泽淡淡回了一句,随后又看向旻紫玥,问道,“你说苏灵郡中毒了?中的什么毒?何时中的?”
“没、没什么毒,就是被蝎子不小心咬了一口。”旻紫玥不自然的转了转眼珠,最后落在了薛锦铖身上,“不打紧的,剑圣不用担心。”
她撒谎的技巧实在不算高明,苏灵郡是从清凝宫出来的医者,哪怕说他是自己试药时中了毒,也好过她现在这个借口,顾云泽心知肚明,但是没有接话,只是微微点头。
薛锦铖冷眼旁观:“你先前不还是说被你们仙君下的?”
“……你!”旻紫玥一瞪眼,没好气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就会撒泼。”薛锦铖冷冷地鄙视了她一眼,再转脸对顾云泽时,又变成了祥和有礼的模样,“顾仙长,有些话还得密谈,请随贫道来。”
“且慢。”顾云泽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旻紫玥,他没动,声音平淡无波,“姑娘可否告知详细一些?”
“什么?”旻紫玥被他这么看的很不舒服,不自觉的往薛锦铖旁边挪了挪。
“别过来。”薛锦铖语带揶揄。
“我不懂顾剑圣的意思。”旻紫玥垂死挣扎。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顾云泽看着她,眼中寒霜一层层笼上。
“……”她本想要通过装傻充愣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但现在看来,这根本是空谈,顾云泽本性高冷,不易近人,做起事也是一板一眼,毫无破绽可言。
她真想狠狠抽自己两嘴巴,怎么就把这事给告诉薛锦铖这大嘴巴了。
然而不管她的反应是怎么样的,顾云泽依旧是目不斜视的盯着她。
“好吧,”终是受不了对方这如针聚般的眼,旻紫玥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娓娓道来,“仙君给哥哥下了毒,想让哥哥回祭找他,但是哥哥很久都没有回来,我跟爹都怕他出了事,所以想来墨云观问问情况,但……但仙君他拉不下面子,所以爹只好让我、让我来一趟。”
她说的结结巴巴,不复先前的嚣张跋扈,说话间还时不时的抬头看顾云泽一眼,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可见她对顾云泽是有些害怕的。
毕竟,像顾云泽这样又凶又冷的男子可不多。旻紫玥心里郁闷道。
但顾云泽却丝毫没有在意:“很久是多久?”
“两、两个月前。”
顾云泽:“……”
“你确定白素清下毒两个月以后还能活着?”薛锦铖扶额。
旻紫玥:“……”
“他中的什么毒?”顾云泽没有岔开话题,接着追问。
旻紫玥:“我不知道,仙君没说。”
楚蓝忍不住插嘴:“牛。”
“……”薛锦铖只觉得无言以对,“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才想到来我墨云观要人?是不是你们祭的人都挺会无理取闹?”
“胡说!”旻紫玥愤愤的叉腰,不想输了气势,“那是因为仙君觉得他能解毒……所以,我也就没当回事,我真的没想过他会这么久都没回去,他一向很听话仙君话的。”
“这时候发现出了事,是不是有点晚了?”薛锦铖闻言眉梢一扬,“真不知道该说你们不把他当回事好,还是低估了白素清的能力好,要是平常人下的毒让他自己解就罢了,白素清的毒你也让他自解?”
旻紫玥这回不说话了。
旁边的顾云泽始终没有开口,直至四周逐渐安静下来,他才色微变,转而道:“风雨阁之事过后,你们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象?”
“没有。”旻紫玥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正是我想请顾仙长来此的目的。”薛锦铖斜了一眼旁边的女子,笑容中带着一丝戏谑,“头发长见识短。”
“你!”旻紫玥一跺脚,她从小到大还没受到过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
果然墨云观的人都是伪君子!
她正准备破口大骂,薛锦铖便先她一步开了口,“这位姑娘若是无事,可自行回祭,你们自己内部的事情自己解决,但在此之前,不要让我有第二次警告你的机会,若是你再胡搅蛮缠,你大可试试,我墨云观的道法到底能不能略高你祭仙法一筹。”
他说话的风度全无,言语之下是刻薄尖酸的威胁,旻紫玥并非不懂察言观色的世家小姐,自是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况且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也不想跟这个冰山脸顾云泽打上什么交道,所以当即冷哼了一声,甩脸走了。
“不送。”薛锦铖拂尘一甩,冷言说道。
待旻紫玥的身影消失在石道的尽头,薛锦铖才对顾云泽做了个请的手势。
楚蓝小心的跟在他旁边,不想被薛锦铖看到。
“薛景阳是跟苏灵郡一起走的,如果苏灵郡中了毒,他不可能置身事外。”顾云泽冷声道。
薛锦铖:“这可未必,以阿阳的性格……恐怕不把那位先生抛尸荒野就不错了。”
顾云泽:“不会。”
“你如何这么肯定?”薛锦铖怪道,“贫道作为他的长兄,都不敢这么肯定。”
顾云泽:“不知道。”
薛锦铖:“……”
“兴许是因为上次他害了苏灵郡丢了命,因此求于我,”顾云泽思索了一会,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也可能是因为他为了救苏灵郡去了一趟鬼门关。薛景阳不会丢下苏灵郡不管的,他是你弟弟,你应当了解他。”
“听你说的事,贫道也不算了解他,”薛锦铖叹息,“自从爹娘去世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我知道他想要什么,所以我把能给他的都给他了,但他也总是欲求不满,不过也怪我松懈了管教,他才成了如今这样。”
他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不怪他,我知道是我这个做兄长的对他太过苛刻,才会让事情走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