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了?”薛景阳收回手,把他的身子转到自己面前,伸手要解开他的衣襟。
“你做什么?!”苏灵郡登时捂住自己的衣服,色紧张的看着他。
薛景阳顿时失笑:“哈哈哈哈,苏苏该不会以为本道对你动了什么心思吧,本道只是要查看一下你受伤所在的具体位置。”
“那,那我自己来好了。”苏灵郡不自然的低下头,“你不许乱看。”
“都是男人,真不知道你在害羞什么。”薛景阳看着他一点一点把外面的青衣褪下,露出了坚实的上身,苏灵郡身子虽薄弱,但身上线条却丝毫不失优美。
“怎么会这样?”薛景阳低低惊了一声。
只见苏灵郡的身上有十处大小相同的伤口,虽没有出血,但如同印记般的烙在他身上,乌青发黑,还参着特的深红,他弯身观察,在他的伤口附近轻轻按抚。
十处伤口显然为剑伤,细细一条,但一般的剑还不至于会让人留下如此深重的印记,看模样,应该是被灵气聚成的剑刺伤,才会留下如此的痕迹。
他的指尖透着一股暖意,在他的伤口周围来回的按抚,苏灵郡表示要自己来,但被薛景阳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甚至没有给他留有丝毫翻身的余地。
“道长,我自己来就行了,这是小事,不劳烦你了。”苏灵郡看着对方把灵气汇聚至指尖,口中无声念着咒语,在离伤口二分之一的距离停下。
“你怎么会被祭的落水剑所伤?”薛景阳拧紧眉头,用指尖在他冰凉的伤口上轻柔的按抚。
苏灵郡没有说话,他此刻能感受到一股通彻全身的气流在体内循环渐进,流动之余缝合了那些细长如缝的伤口,不过片刻,疼痛便全部消失了。
紧蹙的眉头在这一刻终于舒展开,感受着对方指尖的温热,苏灵郡的目光徒然涣散起来,似乎怎么都无法集中精。
“你可知被落水剑伤到有多大几率生还?”薛景阳松开了自己的手,“若不是在梦中受伤,本道就算是林裴依在世也救不活你。”
“道长……”苏灵郡顿了顿,忽然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我只是很害怕失去眼前的一切。”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薛景阳看着他十处伤口都愈合后,才放心的把衣裳合起,“在梦里被人打傻了?”
“不是,我是在把方才没有说完的话说完。”苏灵郡把衣带重新系好,露出了往日的笑容,“谢谢你。”
不知为何,薛景阳看着他眉眼,不由停顿了一下,难得说了一句实话:“不要谢本道,若不是你对本道的用处极大,本道根本不会管你。”
“那这样也罢,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会死在梦里。”苏灵郡笑了笑,眼明亮如初,“只要不违背道德,道长以后有什么难事尽管开口就好了。”
薛景阳对着他的眼睛,一时间无语,他站起身,只觉得心里一阵烦乱:“本道解决不了的难事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解决?以后不要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话,走吧,本道带你去看一件宝贝。”
苏灵郡应声而起,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长长的隧道中,不知何时才能到达尽头。
“道长是怎么救出我的?”苏灵郡重伤刚愈,虽然有薛景阳为他疏通了一下经脉,但还是没办法走的很快,只得一步一步地跟在他的身后,时不时歇息两下。
薛景阳平日里走路脚下生风,但此时也只能无奈的放缓了脚步,“本道惊才绝艳,非同凡响,逼得剑灵把我放了出来。”他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处等着苏灵郡跟上来,“然后叫醒你就可以了,毕竟本道没办法闯进你的梦境。”
“原来是这样。”苏灵郡缓步走到他的身边,接着道,“道长可知我们该如何出去?我见这四周都由玄石砌住,恐怕很难被震开。”
薛景阳:“苏苏无需担心,这里是浮生剑的剑冢,等拿到浮生剑便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真没想到,浮生剑的剑冢会在江底。”想及此,苏灵郡不由微微惋惜道,“稀世罕见的宝物,长久不见光,也难怪会生出此般喜欢作恶的剑灵来。不过,光线太暗确实会让人生出异样的感觉。”
“浮生剑本就是因为它的煞气太重,才会被那些人封印在江底。”薛景阳双指并起,在空中连续画了一串符咒,只见原本昏暗不堪的通道里霎时间亮起了数盏明灯,照亮了整条隧道,让苏灵郡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抬袖遮眼。
“这里的光线实在太暗了,本道不喜欢。”薛景阳随口解释道,然后别过脸,冷哼了一声。
很明显,苏灵郡相信了他的鬼话。
“嗯,只不过我也没想到风浪是由浮生剑引起的,既然能来到这里,也算是一种缘分吧。”苏灵郡等眼睛渐渐适应了这些灯光,才放下衣袖,“浮生九折途,初阳山河寂。浮生剑的剑语倒还是不错的,可惜了是把邪祟之剑。”
“浮生剑刚被铸造出来的时候,难道有人为它注入了煞气吗?”薛景阳哂笑,“它是好是坏,取决于用它的人,而不是剑本身,苏苏的言论真是越来越让本道失望了。”
“是我无知了。”苏灵郡微微一笑,“浮生剑只是因为饮过的血太多,才被世人认定成邪祟之剑,并非它本身是把不祥之剑。”
“话是这么说,不过它现在生出了这么个作恶多端的剑灵,恐怕以后再也洗不清这罪名了。”薛景阳喟叹,忽然又问道,“苏苏在梦里遇到了剑灵吗?”
“嗯,遇到了。”苏灵郡点点头。
薛景阳:“它与你说什么了?”
苏灵郡:“没什么,只是大致给我解释了一些心头的疑问。”
薛景阳:“疑问?苏苏能有什么疑问?你别院里的书都堆成山了,本道差点就以为这世上没有你不懂的东西。”
“道长说笑了,那些只是些医书。”苏灵郡抿唇笑道。
薛景阳讥诮:“本道真不懂那些枯燥无味书能给你带来什么益处,不过也不是全无好处。”
“道长呢,道长遇到了什么?”苏灵郡温声问道。
“我的爹娘。”薛景阳直言不讳,想到这,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温暖甜蜜的笑容,“苏苏猜猜她对我说了什么?”
“谁……?”苏灵郡问道。
“我娘。”薛景阳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眼有点不对。
“你怎么了?”薛景阳看着他眉头微微皱在一起,不由关心了一句。
“我只是觉得……”苏灵郡顿了顿,深深看了薛景阳一眼,色凝重道,“我觉得,道长的语气跟平时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薛景阳对他挑挑眉,“还是苏苏觉得本道就应该对你语气凶一些,挑衅一些?”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苏灵郡连忙摇头,“道长之前,从来没有露出过那样的笑容。”他又回忆了一遍薛景阳刚刚的笑容,顿时觉得更加毛骨悚然,简直比见鬼了还要可怖。
“哈,那是因为本道想通了一些东西,释怀了。”薛景阳失笑解释道。
“是吗?那还真是可喜可贺了。”苏灵郡有些犹豫,但还是快步追了上去,走到了薛景阳身边。
大大们请记住薛景阳最后说的实话,后面要考的?啦~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