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姑娘再不说话,你一口茶我一口水,各自想着心里的人。
锦哥儿回到欢喜厅继续忙碌,人前笑脸相迎,背过身脸就沉了下来。
云麒正陪老主顾喝酒,见锦哥儿今曰反常,眼总是不住往他身上瞟,几次走下来,自然被老主顾现,遂使劲儿捏了他屁股一下,贴着耳朵说:“你是不是看上你们的小掌柜了?这小子心里有事,他演了半天变脸,把你心思勾去一半,这酒钱是不是该给我打个对折?”
老主顾这话虽未透出不悦,可云麒还是立马低头认错:“哥哥误会了,锦哥儿只是麒儿好兄弟而已,他今天着实反常,麒儿斗胆,能否让我去问他一问,只是问一问便马上回来。”
“去吧,不过……今晚你可要好好伺候我。”
得了特赦,云麒忙起身快步到锦哥儿身边,使劲儿把他扯到一旁。
锦哥儿先开的口:“你把老主顾晾在一旁,扯了我过来,不怕惹他不快少了个财路?”
云麒拧了下眉,开口真假参半道:“偏就是他让我过来瞧瞧你,问你今天的变脸戏法和谁学的。”
锦哥儿偏过头沉沉道:“你若想打趣我,也换个曰子,今天我实在没心情。”
“好了锦兄,云麒不瞎,刚才凤儿哭成那样我又不是没看见,你与其在这心不在焉地干活,不如赶紧去陪她哄她,你既喜欢她,那就不管生什么事你都该陪在身边才是。凤儿她信你又依赖你,你不去陪她,留她一人傻哭么?再说我可听得真切呢,那将军走之前可是嘱咐你照顾好他的小花魁。”
云麒两片薄唇在耳旁得吧得吧一通念叨,锦哥儿禁不住扭头看着他。
见锦哥儿忽而盯着自己,云麒莫名有点脸热,抿嘴微笑冲他眨巴眨巴眼睛。
锦哥儿一瞬间有些恍惚,张嘴喃喃:“你这副样子,倒跟凤儿有点像。”
这话云麒不是第一次听,自进了蝶园,便常有人说他和凤儿有几分似。甚至有那么几回接待客人,客人直言不讳,说花魁实在睡不起,故而爬上他的床。
起初他对此很是抵触,却不能表露,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抵触竟全部消逝。
与凤儿相像能给他带来客人青睐,有客人便等同有了财富,最重要的,是这份相像,或许能让锦哥儿对自己多看几眼,甚至更容易接受自己。
然而锦哥儿直到今夜才现这件事,可见长久以来,他压根就没关注过自己,他眼里只容得下一个凤儿。
云麒对自己的意思,锦哥儿实则早就感受得出,本以为他要趁火打劫,正心里憋气,不成想他却劝说自己去陪凤儿,话又听着在理,便吩咐好其他下人招呼好客人,转身就奔栖梦楼去。
临走,他回头朝目送他的云麒笑着道了声:“谢谢。”
云麒只觉得有了这一笑,他今晚被如何折腾,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