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靖寒一怔,继而将她拥得更紧。纱帐拂动,馥郁的深吻紊乱心跳,两人相拥着跌入软榻。
你怎知我不是?他深情款款,手深入她半落的绢衣,探上一点朱红。
幸得有你。交缠的四肢摩挲,欲火蔓延。在火势渐起的瞬间,雁儿猛地睁开眼,试图挣脱。
“别……”她好容易止住了他行将触到花丛的手指。
程靖寒双目迷离,费解地觑着她。
“怎么?”
“妾……不方便。”
“月信么?”他粗粗算过,费解道:“吾记得并非这两日……”
雁儿就势拨开他手臂,支榻坐起,拉拢半褪的衣裳,声若蚊呐:“不是。是我有了。”
“嗯……”男人胯间的硬物犹是挺立,情愈发困惑,不由直起身来,思维迟滞。
“嗯?什么有了?”
“还能有……什么?”她脸色酡红,“有喜了。”
坐在身畔的男人一时沉默,雁儿见他反应淡漠,不由得捅了他一下。
这一下如若捅了马蜂窝,他“噌”地站起来,复又坐下,眼灼灼望着她。
“真的?”
他这般反复问上叁五遍,雁儿脸上梨涡轻漾,耐心重复着。
他手轻颤着抚上她尚且平坦的小腹。此刻的他实难描述自己心境,只觉适意快活,过往阴翳尽扫。
上天竟也不曾薄待,赐予他们这鲜活的小生命。
他摸了一遍复一遍,眼眶泛湿。
“雁儿。”望向她的眼真挚动情,满腹的话语一时难言。最后他拉起她的手贴于自己胸膛:“这里唯你而已。”
夜色深沉,殿中微亮,他的心跳透过她玉指颤动心弦。少顷,雁儿亦是迷了眼。
她原是北疆来的孤雁。本应殒命他乡,却得遇良人,陷在温柔乡。从此旖旎缠绵,世间繁冗尽忘,只于余生尽欢。
他的手臂绕过她的脊背,与之同枕而眠。
雁儿只看着他,眼波婉转,不肯阖眼。
他笑容温柔,抚过她垂落的发丝。
“郎君,妾想唤它作阿福可好?”她抚着自己小腹,柔声道。
“这是……你想的?”
“是……也不是。小苕曾说她喜欢大阿福,喜气洋洋的,来日给宝宝取名多欢庆……”
雁儿眸色一暗,忽地噤声。一语成谶,小苕与阿坚再也没有未来。她一时感悲,红了眼眶。
程靖寒的手顿在她发间,亦是心中翻沸。他环抱住她,缓缓颌首。
“阿福……是个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