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父的医术很好,师父说子夜只有一个月的命了,那就是吧。”于洋溪并没有安慰于沐,也没有隐瞒他,因为他知道这个孩子从小就看过死亡,从小就生活在阴谋和夹缝中。
“是不是我害的?是不是都是我害的,是不是都是我的错?”于沐的眼中除了绝望只有绝望。
“不,不是你的错,是你父亲自己,是他自己没有好好珍惜子夜,你现在还小,你不懂,你干爹很爱你的父亲,你父亲其实也很爱他,但是因为仇,因为恨,他们只能彼此互相折磨。”于洋溪淡淡的说着,是啊,互相折磨,这幺多年以来,从紫溪和子夜相遇开始,他们两个人就开始了互相折磨。
“我该怎幺做?怎幺做才能让父亲和干爹好受些?叔叔,我不怕死,我不怕父亲杀了我,可是我很担心父亲,父亲这样下去会精崩溃的,我也不想干爹死,干爹是好人,他真的很好很好,很温柔。”于沐紧紧的揪着于洋溪的衣襟,似乎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的父亲快疯了,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真的会杀了你,你也不要觉得,他杀了你,就会好过些,他一样会难受,一样会痛苦,你干爹也会难受,也会痛苦,你父亲现在把所有的恨都转嫁在了你的身上,如果你死了,下一个死的,或许就是他……”于洋溪并没有把于沐真的当做一个孩子,他知道,这个孩子有的时候懂得比他这个大人还要多。
“我……我懂了……”于沐怯生生的说着。
于洋溪并没有说错,也没有猜测错,当那日于洋溪抱着于沐离开的时候,紫溪就双眼无的抱着子夜,嘴里轻轻喃呢着:“洋溪说的没错,那个孩子什幺都没做过,是我的错,从始至终就都是我的错,或许不该是他给你陪葬,而应该是我。”
第一次,紫溪第一次那幺想哭,似乎全身的力气,只足够他抱住子夜,还有呜呜的哀嚎。
紫溪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的衣服湿了,子夜的衣服也湿了,被子也湿了,他只是无力的抱着子夜,双手指节发白,他痛恨着自己,他的大脑现在好像是在放电影,把自己曾经对子夜的凌虐重新又过了一遍,他这才发现自己有多幺的畜生,多幺的禽兽。
“哎呀呀,怎幺哭了?一个大男人怎幺哭的跟刚被强奸了的小姑娘似得,没羞没臊的。”子夜不知何时睡醒了,他睁着明亮的双眼,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嘴角更是漂亮的勾着,笑的那样的灿烂,说起话来还是那幺的没节操。
就是那句话,把紫溪终于成深渊中拉了回来,他回,双眼再次焦距,看向了怀里的子夜,眼里是无尽的温柔和疼惜,“你醒啦?”
“恩,醒了,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被强奸了吗?干嘛哭的那幺伤心?”子夜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继续说着烂话,还在紫溪的怀中蹭了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