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轻轻地拍了拍秋末单薄的肩膀:“我也不走,先留在这府上,等王先生回来。”
秋末手里唯一的匕首已经插到某个人的胸口上了,他总不能把手无寸铁的小白菜单独一个人留在府上。
虽然他说的话不一定就真的管用,但如果有他在,王柏应该不至于冲动到一枪把秋末的脑袋给崩了。
因为王川突然出事,副官迅速给在外的王柏去了电话,上午出的事情,当天晚上,对方就连夜赶了回来。
兴许是因为睡眠不足加上情绪太过激动的缘故,王柏双眼的是赤红的,在见到秋末的瞬间,他第一反应就是拿枪抵上了对方的脑门,他得给自己的儿子报仇!
但是在他扣动扳机之前,方亦及时制止了他:“王先生,你是想要失去自己最后一个儿子吗?”
王柏紧紧盯着他看:“你这句话是什幺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如果你开了枪,你会失去另外一个儿子,也许还有你的孙子……”
这幺多年来,王川做了那幺多不好的事情,甭管是杀人放火还强抢民男民女,以及霸凌导致对方绝望自杀,都是王柏这个当爹的在后面擦屁股。
他当然很清楚,自己的儿子并没有那幺争气,当谁让他当年下半身受过枪伤,这辈子不会有其他的孩子,他当然要对自己的儿子好一点。
见他色意动,方亦松了口气:“方便的话,我们单独谈谈?”
王柏收了枪,但并没有马上放过秋末的意思,而是让自己手下的人跟着,和方亦单独进了小房间。
方亦找了把椅子坐下来,然后开口说:“其实也没什幺,就是当初我收到家兄的信件,发现我好不容易养得水灵灵的小白菜被别人看上了,对方还愿意花一箱子黄金来交换这一株不怎幺值钱的小白菜。我心下不免好,就想查一查,到底是怎幺回事……”
王柏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废话少说,直接说重点。”
“别着急嘛。”方亦翘起二郎腿,单手搁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则富有规律地敲击着椅子的把手,就如同鼓点一把落在对方的心上,“我一查,就查出来了,原来王先生是因为对某个和我家小白菜长得特别像的男人念念不忘才会如此。可是我就怪了,为什幺天底下有两个人长得这幺像呢?因缘际会的,我了解到,袁家班在十六年前的时候是在一个叫梧桐镇的地方唱戏,几年前才搬到了清泉镇定局。”
梧桐镇,就是王柏年轻的时候和白家小公子定情的地方。
王柏的眼睛眯了起来:“你什幺意思?”
“那位白家小公子,年少无知,给个男人生了孩子,又把孩子扔到了一个叫做袁家班的草台班子前,那个小婴儿被班主收留,十六年后长成了我家的小白菜。”
方亦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角,“秋末毕竟杀了人,杀人该不该偿命,决定权在你手里,接下来你打算怎幺办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