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婢子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盆温水往屋内走去,她放下水盆后撩起帐子瞧了瞧,香床上的美人儿还在熟睡,无半点要醒来的迹象,见此她微不可闻地轻轻一叹,又将那水盆端了下去。
自打这位姑娘出现后,他们的主子一颗心就落在她这儿了,待她如珠似玉不说,生活巨细一一询问,半点不马虎,弄得他们下人也是战战兢兢的,毕竟因着没有伺候好这位姑娘而消失的下人实在不算少数。
她正想着,迎面走来一个娇俏的女子,和她作一样的打扮,想来也是这座院落里伺候的婢女,只是那婢女头上却是带了一朵盛开的狡娇花,很是衬她那一张芙蓉面。
那婢女瞧见了她,亲亲切切地挽上她的胳膊笑道:“疏影姐姐好,瞧你这般匆忙,莫不是那位醒了?”
疏影见她的装扮行事心里顿时就有了谱,面上却是一点不露,不远不近地回道:“姑娘还没有醒来,我这是将水拿去换了。”
那婢女面上带了几分不高兴的采,皱着鼻子说道:“那位可真是……平白无故累得姐姐你天天跑那幺多趟。”
这话倒是说的一点都没错,因着苏一柔身子容易乏软,本身又是一个懒懒散散的,每日早晨起身的时辰都是不定的,这便累得身边伺候的人来来回回查探,而每日早晨便要浪费不少热水。
当然,即便是再苦再累,这也是下人们改受着的,这话不管如何也不该从她们这些婢子口中说出,是以疏影话也不多说了,挣开那婢子的手便色冷淡地走开了。
到转弯时,疏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巧见到方正在发火,心中不由地嗤笑一声,这般蠢笨拎不清的迟早要把自己给作死。
又过了半个时辰,苏一柔才懒懒地起身了,一直照看着的疏影第一时间上前扶起她,随后忙不迭地给她梳洗打扮,过了半个时辰后才算是停住了脚,毕恭毕敬地问道:“姑娘现下可是要用早膳?”
苏一柔懒懒地点了点头,似是还没有清醒过来,等疏影转过身要离去时才开了口:“孟……唔,你们主子呢?”
疏影身形一顿,转过身才回道:“回姑娘的话,主子许是在书房。”
苏一柔依旧是一副懒懒的模样,她伸出一根指儿,看似无力却又不容置疑地挑起疏影的下巴,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道:“这幺一大早疏影就帮我打听好你们主子的去向?也不怕被你们主子治一个窥探行踪的罪名!”
疏影诚惶诚惧地跪下:“请姑娘恕罪,奴婢自是不敢窥探主子们的行踪!是主子先前早有吩咐,一旦姑娘问起,便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一柔收了手,也不说罚不罚的问题,反倒是轻轻巧巧地拉起了疏影:“我知道了,你去给我准备早膳吧。”
但是等到疏影回来时,却是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
苏一柔躲在角落里喘了两口气,凭她现在的身子想要躲开那幺多婢女守卫的视线真是不容易,但她好歹是曾经的传人物,即便是困难了些但也不是做不到,所以她费了一番力气最终还是潜伏到孟恒的书房边。
原本她也不想如此费力气,但偏偏谁让孟恒这个家伙小气无比,自从那一日两人发生了关系但苏一柔说不想举办婚礼后,孟恒就开始躲着她了,即便是她熟睡后也不见他来抱她,哪怕她主动去找他他也不见她,简直就是要将这场冷战进行到底一般。
更过分的是他对自己的行踪一点都不遮掩,有时甚至还让下人们主动透露给她,但偏偏就是在她找上门来的时候就躲开了,简直是令人倍感无力。
所以说,男人生起气来也是很恐怖的。
无奈之下苏一柔只有这样偷偷摸摸地潜过去找他。
苏一柔眯着眼睛在心中默数三声,三声过后正好是书房外的守卫交换之际,她有一刻钟的时间进入书房,考虑到她房内的婢子们可能现在已经发现她不见了,她只有这一次机会,不然就不知何时是下一次了。
她瞄准的地方是一扇窗,那旁边的守卫正正好三声过后要离开,在他离开窗不过十几步,苏一柔就从另外一边冲了过去,悄无声息地翻进窗户,动作灵活无比,只是等她落地时,胸口剧烈起伏。
果然,现在的身子做这些动作还是勉强了些。
苏一柔暗暗想着这一次一定要将孟恒拐上床,多做几次她的身体说不得就好了。她很早就发现了,只要孟恒碰她,就会有股无形的力量在修复她的身子,效果最好的便是交欢,这似乎是复活她的后遗症。
思及此,她舔了舔唇,颇有些期待接下来的要发生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