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穿了中衣,然后就显出了各自不同的生活习惯。
程砚是伸着手让红杏一层一层的给伺候这穿上,尉迟业则挑了件类似武夫的干净利索的就穿好了。
程砚穿了一件淡色的,显得面白身长带着一种清贵气。
尉迟业则挑了件深色的,头发也是简单干净的梳起来,显得精又爽利,大眼一看就是个有气度的将军。
“要不我也穿这种?”程砚有些艳羡,却被红杏瞪了一眼说道:“那也要等下次,我们都是按着老爷的喜好弄的,忽然变了不知道又要翻腾多久。”
“唔,好吧。”程砚摊了摊手冲尉迟业眨了眨眼。
尉迟业接过丫头手中的玉佩荷包,自己手极快的在腰里打了个结干净又好看。
“麻烦夫人也给我弄一个。”程砚腆着脸过来。
红杏其实挺不爱看程砚吃瘪的,她忍不住想要张口,但是又因为规矩不能说话,心里只能哀叹一声。
“你不嫌粗俗就行,我们都是为了行军,不掉东西。”尉迟业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接过丫头递过来的东西,他手虽然大却很稳,他给程砚弄的跟自己的不同,还有些花样。
“恩,这花正好配衣服。”红杏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尉迟业给程砚把绳结扯平整说道:“这样除非偷子拿剪给你剪去,其他的怕是不能解开的。”
“果然!夫人真是厉害。”程砚弄了弄,兴奋的说了一句。
红杏却吃惊的看着尉迟业跟程砚,仿佛不知道两人什幺时候竟然可以做到这样了。
程砚也不理会红杏的大惊小怪,只是跟尉迟业并排朝外面走去。
不知道这时候已经到了晚霞出现的时候,远处一片橘色裹着白云,大片片的安静的不动。
夏夜的风还有些热,承恩候府的小院子已经点起了灯笼,越过承恩候府的灯笼远远的就看到一盏淡淡的白色的兔子灯挑着。
程砚忍不住笑了笑说道:“那是我娘在的福安堂,小时候因为不能常见面说话,我就做了个兔子灯笼,让她挂着,表示她也在想我。”
尉迟业点了点头,看着那兔子灯笼轻轻的晃了晃。
“快,把咱们的那盏灯笼也挂起来。”红杏急忙开心的叫了一声,那边春雨已经拎着另外一个比较大的兔子灯笼出来说道:“等你想起来咱们也不用过了,今儿是十五呢。”
“小心点。”程砚叫了一声,然后就看到这顺子兴冲冲的爬起了大树。
“行了别爬那幺高。”春雨有些担心的叫了一声,顺子摆了摆手说:“没事。”
然后就举着灯笼要挂。
“嘎”这时候忽然迎面一个巨大的黑影扑了过来,顺子惨叫一声就朝后摔了下去。
“小心点。”程砚大喝一声,撩起袍摆,纵身如燕上了树,几个腾转顺着抓到了顺子的衣领,但是他忘记自己真气不济,然后一口气提不上来,只能把顺子扔到树杈上,自己反而要摔了下来。
“啊!”下面一群丫头吓得面色大变忍不住惊呼一声,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飞扑过去,一手揽着程砚,反手甩出一根木簪子对着那摇晃坠落的兔子灯钉了过去。
“好险。”红杏拍了拍胸口,就看到那大兔子灯笼脸蛋粉红红的挂在那里,程砚跟尉迟业已经落了下来。
“老爷……”顺子从树上爬下来,跪在地上羞愧的抬不起头。
“行了,罚你这个月的月钱,春雨你叫人给四处说一声,别吓着大家了。”程砚看了一眼尉迟业,春雨皱了皱眉,她踢了下顺子说道:“回来就让王大娘揍你的皮!”
“姐姐……我真的错了。”顺子眼泪都要下来了,他们都是依附在程砚身上的树藤,程砚若是出了意外,那不知道得多少人过不下去。
“还不下去。”红杏看春雨脸都发青了,赶紧踢了下顺子,顺子反应过来急忙给程砚磕了头,然后跑出去了。
“行了,没看侯爷眼都飞了幺,你现在生气,岂不是扫了侯爷的兴致。”红杏轻轻的撞了撞春雨。
春雨侧眼一看,发现程砚看着尉迟业低声说了几句,尉迟业一脸不会那样,最后指了指树,然后似乎在教程砚处理这种意外的情况。
程砚拍了拍手,然后在地上演示了几下腾转,尉迟业摆了摆手,然后弯腰拉着程砚的腿朝某个方向动了一下。
程砚头发散落在浅色的袍子上,眼里都是明亮的笑意,在这傍晚的时候。
他又试了几次,尉迟业点了点头,然后又摆着姿势教了两下。
“行了老爷,明天不上朝,您可以跟夫人多讨教讨教,这会儿刚洗过澡一会儿又弄一身臭汗。”红杏走过去阻止了两人的继续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