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一直竖着耳朵听,虽看不到那刘四儿的表情,但那人突然支支吾吾,声音都哆嗦了,显然是被那天价报酬吓到了,而后自然是立马答应。
这事儿倒是顺利,不过也是意料之中,如此受益之事,怕是和天上掉馅饼也没差了。
刘四儿连连保证,且是声声道着自己下午便出发,甚至反反复复地说着自己出去过好几次了,让他放心,他绝对能把事儿办好。
小簌簌等那小伙走了,方才回了来,打眼儿和那床上的男人一对上视线,还没等说她想说的,便见对方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胸上。
“不疼?”
“唔?”
“还不脱下来。”
“啊,嗯。”
那男人又是一番命令似的口吻,凉凉薄薄的。
簌簌脸又红了,急忙去了帘子后,换下衣服,解了那裹胸的布下来,回头又用胰子洗了脸,而后方才回来。
这般回来之后,之前想要问什么也忘了。
簌簌也没想,左右是无关紧要的事儿,只欣喜地道:“现在好了!殿下!”
“嗯。”
那男人慵懒地应了一声,便要躺下。
簌簌赶紧小狗腿一般过去帮忙。
适才萧珏与那刘四儿对话中,簌簌听出了他给了那小伙儿一个什么东西,让他送到庐州府的衙门,且提到了“卫大人”三个字。
之前的一系列打听中,簌簌自是也早就知道了他二人现下大体是在什么地方,只是她方位感不强,两世皆是足不出户,本也不大了解这些,还是不知道自己具体置身何地,但这时听得庐州府,小脑袋中知道一些,甚至有些恍然,那庐州府离着安庆府甚近啊!俩人竟然又回到了安庆府附近?
倒是有点巧!
刘四儿当日正午,带着馒头和钱便急着走了。
簌簌早打听过了,此行徒步绕过着这庞大的山脉,少说要大半个月,那刘四儿是赶车出去的也得七八天。如此一来一回,加之寻大夫,以及为萧珏办事,他快也得将近一个月方才能回来。
但如若顺利,他二人在此的消息也就传出去了,虽然簌簌不知道庐州府衙门和卫青梧之间的联系,更不知道萧珏为何如此就能找到卫青梧,但那些都不是她该管的。
总归一切顺利的话,他们极有可能两三个月内便可离开此地了。
这个传消息的人寻到了后,簌簌显然是轻松了,每天除了照顾萧珏,便开始了招猫逗狗。
她的这个“招猫逗狗”,却是真正意义上的招猫逗狗。
那之后小簌簌没几日便又得到了一只极为漂亮的小黑狗,以及一只可可爱爱的小花猫,从此她也算是猫狗双全了。
且果不其然,她给那小黑狗起名叫四毛,小花猫起名叫五毛。
每每她一“四毛,四毛”的唤,萧珏便觉得浑身不适,俊脸一沉,很是不耐烦。
不错,那夜之后,类似的梦,他后续还做过。
一样的地点;一样的时节;一样的小破屋;一样的小姑娘;就连床榻都一样,不一样的是,他叫四毛,那后来的狗叫五毛,猫叫六毛。
萧珏每次听到那小姑娘唤“四毛”都窝火,更窝火的是,自己还有下意识感觉她是在叫他的反应。
“怎么,你还有意思有朝一日把你的这几个毛也带走?”
萧珏窝火到了一定程度便开始找茬。
小姑娘左边儿一只狗狗,右边儿一只猫猫,怀中抱着听得他和小姑娘凶,便冲着他凶巴巴“汪汪”叫的四毛,困惑地瞧望那莫名其妙就生气了的男人,糯糯地答着:“大毛和二毛不打算带了,留下给李婶婶养,如果殿下许的话,三毛,四毛和五毛,簌簌想带着。”
“不行!”
那男人沉着一张俊脸,张口就回绝了。
他那一句话说完,簌簌还没等说什么,怀中的四毛,以及地上的三毛通人性一般地一起凶巴巴地朝着那男人“汪汪”。
小簌簌心肝乱颤,吓坏了,赶紧安抚,瞄了一眼那男人的脸色,然后立马把猫狗都带了出去。
她把三毛重新拴在了外头看家,也让五毛呆在了外头。
至于那四毛才出生没几日,她给它拴在了厨房。
屋中的萧珏亲耳听见,她在厨房软软地低声跟那狗说。
“四毛要乖,殿下不喜欢吵闹,你再吵闹,他要把你杀了吃肉了!”
那狗“呼呼”地又“汪汪”了两声,后来一人一狗的声音更低了下去,他也就听不清了。
萧珏觉得荒唐,但竟是荒唐到底,待那小姑娘出来,他便提了要求,冷着脸,不耐烦地道:“你给那只黑狗改名!”
簌簌自然不明白。
“改名?为什么要改名?‘四毛’怎么了?改成什么......”
小簌簌一如既往,糯糯的小嗓音,心中的困惑也达到了极致。这男人是因为太闲了么,找茬找到她小狗的名字上了。
萧珏更是不耐,“孤怎么知道,你的狗,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反正孤不想再听到‘四毛’这两个字!”
簌簌眼中含着水儿,娇娇憨憨又小心翼翼,战战地问道:“那‘六毛’行么?”